“五弟这一路不是累了吗?怎得还不赶紧的歇着,跟着我作甚?二哥这儿可没人天天给送好吃的好喝的。”
二阿哥说话带刺儿,景顾勒一听二哥这阴阳怪气儿的便有些恼,心说敢情平日里我额娘没关切你,多出来的那份儿好吃好喝的都喂狗去了,不就是一时没了脸面,竟是连从前的情分都不顾了。
可这话到底不能说,景顾勒不想同人生了口角,且耐着性子好好解释着:“弟弟便是再累,有些话也得同二哥说清楚了,免得二哥心里不爽利,弟弟心里也不是滋味。”
景顾勒都这般说了,二阿哥也不好拦着景顾勒不许人进来,倒显得他小气了些,便侧侧身请景顾勒进门儿,他们兄弟二人说说话,也不消得下头奴才伺候。
“二哥心头没什么不爽利的,也不知该说清什么,五弟先说罢,我听着。”二阿哥不愿承认他对景顾勒气、嫉妒,乃至厌烦和淡淡的恨,只能装作若无其事些,先听听景顾勒如何说。
景顾勒也没在意二哥的掩饰,直接问了一句。
“二哥可知那口马和土马的区别?可知道马对咱们大清的意义,可知道那温哈喇的贪得无厌?”
二阿哥一听这个,心头又是窜火又是微微心虚。
他原不知道什么口马土马的,便是这会子也知道的不多,可听了景顾勒对温哈喇的话,他隐隐知道自个儿应该是险些被温哈喇利用了的,只是闹得颇没脸,这会子既窝火又没处说理去,要他直开口谢过景顾勒更是拉不下脸的。
二阿哥犹豫了一会子,到底还是不情不愿的开了口,只是语气还硬着,着实不愿意低头:“五弟一贯聪明通透,我哪里比得上,被人算计了也不知,多亏五弟点提,我这才看透了的。”
景顾勒哪能听不出来二哥的意思,见人不仅没有要同他缓和的意思,反倒语气里还带着丝丝嘲讽和疏离,景顾勒霎时也寒了心,不愿意多聊了,只赶紧的把自个儿该说的说了,不愿再同二哥多说了。
“既是二哥明白了,那弟弟便也不多说了,弟弟今儿不该直接抢了二哥的话头儿、驳了二哥的面子,是弟弟的不是,弟弟给二哥认个错。”
“平日里弟弟在二哥跟前儿随意惯了,倒也没想到今儿二哥会生气的,弟弟长记性了,以后再开口前过过脑子过过心,定然不叫二哥再恼了弟弟了。”
说罢,景顾勒便直接起身,连一盏茶也不在二哥这儿用了,朝二阿哥拱了拱手:“今儿忙了一天了,弟弟便不打搅二哥歇息了,二哥留步,弟弟去瞧瞧额娘。”
且瞧着景顾勒走得利索的背影,二哥忽得心里空空荡荡一阵子,忍不住站起来追了两步,嘴巴张张合合,到底还是什么话都没说出来,只眼睁睁的瞧着景顾勒越走越远,仿佛他们的心也跟着离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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