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盛心中有数,这会子便也踏踏实实的睡过去了,难得万岁爷不消得上朝,他便也能多跟着躺一躺,且别看他是万岁爷的臂膀,是大内总管,有些小事儿也不消得他来忙活,可日日也着实没少操心。
当奴才哪儿有轻松的时候啊,不过是依着万岁爷的体恤,他这才能跟着松懈一会子,待天一亮,他且得警醒着,好好给万岁爷挡着这宫里一帮子牛蛇鬼神呢。
苏培盛果真所料不差的,二阿哥着实睡不踏实呢,且被吓了一遭儿,二阿哥这才知道厉害,这才知道刚刚自个儿的行径简直是自寻死路,可又想想坐在他位子上俯视的滋味,二阿哥却又觉得过瘾,又觉得只是那么一会子又远远不够呢。
且静静的躺着等皇阿玛呼吸安稳了去,二阿哥又蹑手蹑脚的去了外殿,先飞快地将皇阿玛的案前收拾了,这才稍稍安心,一时间坐在这高位上,又有些舍不得下去了。
他自己巴望着这皇位,便也以己度人,想着弟弟们对着皇位的巴望是不是也不比他少,是不是皇阿玛也太看重这位子,这才一直久久不愿立储,生怕被太子抢了光去,怕太子势力过大会逼宫。
二阿哥在黑暗中悠悠地叹了口气,心想着皇阿玛应该就是因为这个不愿同他亲近了,他是皇阿玛的长子,眼看过二年也是能独当一面的了,皇阿玛必不愿意瞧着他势大呢,反倒是因为弟弟们年纪尚小,皇阿玛能拿捏着住,故而多给些宠爱也无妨。
可就怕皇阿玛宠着宠着就不忍心放下了,万一皇阿玛就将太子之位给了景顾勒呢,毕竟年家现下可是朝中肱骨,别看年家只是汉人家的,可如今风头无两,连身份显赫的旧贵且都比不上呢,且得巴结着。
越是在这位子上坐着,二阿哥便止不住的胡思乱想,一会子觉得是皇阿玛忌惮阿哥们,一会子又觉得皇阿玛是真真偏心,只喜欢景顾勒的,一会子又止不住的幻想,想他披龙袍坐拥后宫的样子、、、、、、
原没坐在这位子上的时候他巴望着,虽是这会子作上了也不见得皇位就是他的了,他心中的那一个接一个放肆的念头却如蔓草一般遍野横生盘踞各地,不给他的心里留一丝丝盛放敬畏的缝儿。
倒也不知道一直枯坐了多久,二阿哥这才觉得稍有些疲累,且轻着动作起身,踮着脚又回软榻上睡去了。
只是没睡多久,二阿哥只觉得他才不过打了个盹儿的功夫,景顾勒便起身了,这会子天已然有些蒙蒙亮了,小孩儿似还未完全清醒过来呢,愣愣的坐在榻沿儿上醒神儿。
二阿哥只觉得景顾勒同他一般,定然也想做些个逾矩放肆之事,便忍着困意,且等着景顾勒逾矩了,他好出声儿点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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