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目光幽深,虽是心中有气,却是不急得处置二阿哥去,一来他儿子少,满打满算的就五个,四阿哥已然不成了,若他再将二阿哥处置了去,倒也尽是麻烦。
一来朝中必会刨根问底,他若实话实说,二阿哥的愚蠢行径必定有损天家颜面,更别说废后的事儿正在眼前,再处置了二阿哥,着实叫人觉得动荡不安得紧,说不得又一再催他立储去,他对此简直烦不胜烦,孩子都还小呢,着实不必着急什么。
二来没了二阿哥,他子嗣更少了,下头人少不得又提选秀一事,此事他更是不愿,能拖即拖。
如此看来,目前罚二阿哥麻烦多多,倒是不如不罚了,总归他防备着,若是二阿哥真再有不轨之心,他定然也不给人留什么颜面去。
便是今后老实了,他倒也难再信任了二阿哥了,有道是三岁看小七岁看老,如今二阿哥都十多岁了,学问上不专心也就罢了,还不是个正直的,再是想该怕是也改不得了,这储君之位他也必不会再考虑了二阿哥去了。
倒也不消得巴彦再将昨夜的事儿细细的讲一遍,四爷轻叹了一口气,直打发了人去,叫巴彦回去好好歇一天,之后且日日安排着人好好盯着二阿哥一举一动便是了。
宫里的阿哥们向来难立住,便是十多岁了还有没了的可能呢,四爷神色微微变幻,虽说虎毒还不食子,可有些事儿上他也不得不狠心些,若是二阿哥老老实实,那必定安然无恙,可若是真有谋逆之心,四爷便也容不得这般逆子了。
如今大清好不容易才得些安宁之日,他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二阿哥不顾大清的百姓,不顾江山社稷之安稳兴风作浪去。
以前皇阿玛就是因着总不忍心对付废太子,一再的给机会留情面,这才使得废太子越发的不甘,乃至指使索额图安屯私兵、欲伺机谋逆。
虽是未遂,可到底还是叫皇阿玛伤透了心,身子都跟着一落千丈,朝廷更是纷乱不堪,以至于准格尔部都进犯大半西藏了,朝廷还未反应过来呢,直到如今了,还未平了准格尔部。
虽是子不言父过,可四爷到底还是觉得,若是皇阿玛当初再心狠些,再警醒些,倒也不至于叫大清付出那么多代价去平定山河,若无战事,大清早便是一派欣欣向荣之象了,也不消得他和十三弟日日为军饷和粮草辎重发愁。
四爷静静的坐在案前思索着眼前事,心烦自是不必多说,直觉得没个省心的时候,如此情绪之下,他倒也不想去翊坤宫叫小格格操心他去,只兀自静了静,批阅些个折子,待心绪安稳这之后,这才带着人移驾翊坤宫。
不消得人进去通报,四爷下了肩舆,径直轻着脚步进去,倒也是想着景顾勒身子不适,这会子许是睡着,若叫人吵醒了小孩儿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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