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期是个能喝的,四爷直陪着喝得胃中难受了,这才算是把人给喝倒了,打发了屋里的姐儿们,四爷强撑着清明,招手叫了小桂子来,好好的将吴期上上下下的东西给搜了一遍。
若是有印便悄悄拓下来,若是有令牌便照着这个仿个一模一样的,其间还搜到了一封来往书信,上头竟是另一个卖铜铁的商人的回信,二人约在明日于此处相间,这倒是四爷未曾想到的意外之喜了,忙叫人抄录下来,回头叫人探探去。
且一吩咐完,四爷便有些压不住喉间的恶心,年甜恬一直提着心呢,倒是没怎么碰酒,这会子忙扶着四爷去了趟恭房,且吐了个昏天地暗去。
“以后这事儿爷万不能再亲历亲为了,且光是瞧着你给人陪笑脸我便阵阵的心疼,下头粘杆处的人哪个不能来?爷偏自个儿找苦头吃!”
年甜恬给四爷拍着背,瞧着人难受的样子可心疼坏了,又是给人打水漱口又是给人揉胃,声儿里都带着急,偏这地方不好弄得阵仗太大,这恭房也不怎么隔音,年甜恬这安抚的话也只得压得极小声。
顾不得嫌弃这地方脏了,四爷漱了口便虚虚的倚在门框上小歇一会子,好些年没这般喝多过了,这一吐身子还真有些受不住,这会子胃疼如针扎,疼得他一脑子的冷汗。
四爷没好多说,只轻轻拍了拍小格格的手背算作安抚,待出去了回了厢房,叫人好生将吴期给送回去了,四爷这才算是松了口气,暂倚在一旁软榻上缓一缓。
“甜恬别担心,唯这么一回,以后的事儿爷就叫给下头人去办了,爷这次偏要过来,不过是想让自己看看,让自己清醒些个,也叫自己能狠下心来违了皇阿玛的遗愿去。”
四爷只这么一句话年甜恬便明白了,四爷的兄弟多,当年夺嫡的时候谁也没看在血缘的份上对谁留情面过,太子爷同直郡王针锋相对,下头阿哥们虽是各站各的队,可谁心里都是巴望着皇位的,只恨不得自家兄弟们死绝了才好。
四爷虽是不在乎八爷九爷的命,可四爷却是极在乎先帝爷的话,先前那真假圣旨的事儿年甜恬也约莫了解些个内情,知道四爷心中对先帝爷是极其愧疚的,只可惜人死灯灭,他再没了好好孝敬先帝爷的机会,便只能将先帝爷的遗愿牢牢记在心中,不敢违背。
可八爷九爷近来愈发的过分了,眼瞧着便要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四爷便也不得不暗中准备,打算对二人下了死手去。
不过先帝爷的话总是梗在四爷心头,唯亲眼见识了八爷九爷的过分之举,这才能叫他动手动得心安理得。
“好了,既是难受就莫说话了,我都懂的,只是心疼你的为难。”年甜恬捧着温水给四爷小心翼翼的喂下,而后轻轻给人揉着胃,不许四爷再吐出来一个字儿了。
.bqg999.ccm.bqg999.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