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上下哪里都酸痛,她忍不住嘤咛一声,精致的五官拧巴着,吓得轻烟六神无主,“小姐有哪里不舒服?我这就让郎中过来瞧瞧。”
因为怕小姐出事,他们在河边就地请了个郎中,给了高价让人随船而行,为的就是桓幸。
桓幸瞧着她仓皇的去寻郎中,轻叹了口气,但愿之后的路途一切顺利才好。
郎中很快过来检查了一下桓幸的脉搏,给出他的诊疗结果。
“小姐只是受了些皮外伤,没有大碍,仔细养着些就是。”
转而他目光看向轻烟,眼眸中满是不认可之意,语气责备,“你还是多操心操心自己,你的伤势可比你家小姐眼中多了。”
此言一出,轻烟连忙招呼他出去。
可桓幸已经听到了,再没有熟视无睹的道理。
她出声制止郎中的脚步,“慢着。”
郎中立马停顿下脚步,绕回桓幸的跟前,低垂着脑袋礼貌的不与她对视。
桓幸随后目光不悦的刮了眼轻烟,随后好言好语的询问郎中,“请问她的伤势如何?”
话语停顿一下,想到郎中可能碍于轻烟在场,不同她说实话,便又添了句,“和我说老实话。”
郎中朝后侧了侧头,轻烟连忙冲他摆手,示意他不要说太多。
注意到轻烟的动作,郎中一本正经的和桓幸交代,“那位姑娘深受重伤,但她在伤势稍有好转以后,便坚持下床守候在你身边,她才是那个急需卧床休息的人。”
桓幸感谢的点头,随后言语带着威胁的出口,“轻烟。”
轻烟委委屈屈的缩着脑袋走近桓幸,目光狠狠的瞪了眼郎中,让他话多,她自己的身体自己有数,要他在小姐面前告状!
“小姐。”
看小姐一副风雨欲来的脸色,轻烟及时告饶,希望小姐不要生她的气。
桓幸从鼻子里冒出一声冷哼,随后又心疼轻烟深受重伤,复杂的情绪交缠在一起,最后化为一声长长的叹息。
她清澈的目光中带着疲惫的红血丝,这一趟出行损耗了她大半的元气,她此刻看起来比以往憔悴许多。
“听话好不好,轻烟。”
只简单的几个字,就如催泪弹似的,逼出了轻烟两行热泪。
她可以不在乎小姐劈头盖脸的将她骂一顿,反正骂一顿就骂一顿,她还是执着于自己的想法。
可她接受不了小姐的好言相劝,尤其是身子难受疲惫不堪的情况下还要轻声哄她。
轻烟忙不迭的点头,她害怕小姐对她失望,害怕自己让小姐伤心。
郎中不知在何时退了出去,船舱内就剩下她们二人,桓幸继续道,“你让人搬张床到里面来,我要亲自监督你休息。”
桓幸说话的时候闭着眼,似乎所有气力都已消耗殆尽。
“小姐……”轻烟原本还想糊弄一下,现下已然没了丁点回旋的余地。
“快。”
桓幸的嗓音愈发沙哑,轻烟只好听命而去。
好在随行出来的还有秋云,当时黑衣人出现的时候,她正在船舱里整理她的厨具,因此幸免于难。
轻烟姐姐受伤卧床,现下到了她发挥的时候了。
秋云手脚麻利的指挥着人搬了张床进小姐的船舱,还伶俐的扶着轻烟躺下,替她掖好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