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鹅听露枝提起这茬,便气不打一来:“便别说三年五载了,老太妃手段这般狠辣,能不能撑过这头三年还是一说。”
露枝忧心满面的抬了下头,目光落在李京九憔悴的面庞上,尤为不忍。
“话不能这么说,虽然老太妃处处刁难,但王爷对娘娘还是挺好的。以后只要娘娘和王爷琴瑟和鸣,这日子,定然会越过越滋润。”
“那要王爷能把咱们小姐放在心上呢!咱们小姐被害成这样,还不都是因为嫁进了端王府。然而王爷到现在都没来看我们小姐一眼,是不是嫌弃咱们小姐没有了生育,就……”
露枝冲小鹅使了个眼色。
小鹅也意识到自己不该在李京九面前提起这茬,赶紧捂住嘴。
然而李京九却像是个没事儿人似的,举着双手自查着指腹的伤势。
小洪儿走后,她就让露枝打来凉水,将手指一直浸在凉水里,舒缓镇定。
等感觉好些了,又赶紧从系统里取了烫伤药膏来涂抹。
现而今已经是涂了第二遍了,本是肿得晶莹剔透的水泡已经瘪下去不少,到了明天应该就能瘪下去,彻底恢复触觉。
到时候她的子宫到底还有没有救,就可以最终分晓了。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李京九问。
小鹅瞧了一眼侧间花梨木恰花月洞架上的沙漏,“戌时都过了。”
“时间不早了,沐浴睡觉吧。”
“啊?不等王爷了啊?”
“不必等,以后也不必等。”
“可是小洪儿说了的,王爷一定会来看小姐的……”
那只能说明小洪儿也不够了解沈明庭。
李京九张口,但见小鹅和露枝都用一种期盼已久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她,好像沈明庭能待她好,已经成了她们在这府中生活的唯一指望一般。
于是话到嘴边,就变了个样。
“小洪儿说王爷戌时会来,此时戌时已过,应当是公务缠身,实在脱走不开,等下去也是白等。”
两人眼里尽是失望,不过露枝不如小鹅那般固执,怔神一番便道:“王妃娘娘身体虚弱,是应静养。王爷此时不来,别的时候来也是一样。这是王爷的房间,王爷总会来的。”
小鹅见她二人一个鼻孔出气,这才放弃了。
她颓丧着把油灯放在黄花梨卷草纹腿桌上。“那奴婢去给小姐打热水。”
“王妃娘娘身体虚弱,不宜下地多走,干脆把浴桶抬到此处来沐浴,找张大点毯子垫着也不会弄湿。”
“好!”
反正沈明庭一时半会儿也不回来。
——
沈明庭从宝月楼中出来,小洪儿打着灯笼走在他前头。
踩着青石小道,转了两条花廊回了北院寒穆楼。
小洪儿步伐尤其的快,刚走到院中就心绪不宁的抬头一望。
幸好房中还亮着灯。
“王爷您瞧,这都这么晚了,王妃娘娘还亮着灯等着王爷呢。”
沈明庭有些嫌他多话的横了他一眼,随后望着房中暖黄色的光亮。
“你退下吧。”
“是。”
小洪儿离开,沈明庭举步到房门前,抬手欲敲门。
但随即有种怪异的涌上心头。
这是他的房间。
自己回自己房间还需要敲什么门?
敲门的动作一窒,顺手把门一推。
“嘎吱”,门开了。
迎面扑来一大片湿润润的白雾迷了他的眼睛。雾中带着新鲜的蔷薇花香,沁人心脾。
哪来的水汽?
沈明庭戒备的迈过门槛。
拨雾一看,房正中放着个大浴桶,桶中坐一婀娜女子,浴影蒙胧,湿发披肩,娇汗凝在吹弹可破的肌肤上,实是动人。
沈明庭身子一紧。
只见那女子的目光也穿云拨雾的落在他身上。
她睫毛连连扇着,然后猛的捂住胸前一片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