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这……”
他这身衣裳是府卫统一穿的,用的细葛布,虽然端王府的下人穿得也不差,但细葛布和沈明庭身上的黑虞绸来比,那就是少女的皮肤对汉子的脚底,没法比。更何况刚刚他受罚顶水,胸前还弄湿了一片。
王爷是个极精细的人,好穿这个?
“属下的衣裳……”
“脱!”
片刻的功夫,沈明庭就换上护卫的衣裳。
江照流却不敢穿他的,就着一层身上仅剩一层中衣藏匿在了树林深处。
沈明庭显然对使用别人的私物十分不适,不时扯扯袖子,闻闻肩头,而后就皱着眉头走到了路边的马车旁,顺手摘了车轩上的斗笠盖在了头上,压了压实。
车内的人都全然不绝,正热络的叙旧着。
李京九拿余光瞥着对坐的身影,冉瑾的打扮总是极为干净的,和旁坐浓妆艳抹的顾仰简直不是一家人。
只是穿着再简单,也抵不住富人骨子里沁润出的尊贵气儿。那看似简单的白袍是用七重轻纱做成,每层纱衣里都秀着不同的花纹。
或是桃花纷纷,或是嫩叶扬扬,或是一双飞燕。
重重叠叠,相互掩映,一眼过去,竟有种云中仙境的妙觉。
李京九一面暗叹着他卖相的太过讨喜,一面已对这接踵而来的兄妹二人生了别样企图之心。
只是在实施这小小的企图之前,她不得不先探探他二人的来历。
李京九端起瓮里的茶壶亲自给冉瑾添茶,“遇上仰仰便够令我纳罕了,不想还能见到冉公子,真当意外。冉公子也是来北境游玩的么?”
她话里存疑,显然是不相信他这么正经一人会跟着顾仰一起瞎胡闹。
冉瑾恭敬的从她手里接过茶杯,“李姑娘是存心打趣在下,北境乱成这样,哪里还能生出游玩的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