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京九往后退了两步，脱开了太后的牵扯。
“妾身，妾身不敢……”
“你是不敢杀人，还是单单不敢杀他？”
“不，不敢杀人……臣妾是大夫……”
“你不过是让一个迟早会死的人提前上路罢了。”太后用宽慰的眼神望着她：“况且他性格乖戾，凶残无度，你在他身边这些日子，没少见他手下沾血吧？他待你又如何呢？是否为了一点点的过错便同你大发雷霆？”
李京九嘴唇嗫嚅一番，没有说得出话。
太后知道自己说对了，转身笑道，嘴角却掖着阴狠的弧度：“自他到哀家身边的第一天起，哀家便知道他是只不同常人的小畜生！他不说话也不笑，瞪着两只大眼睛头也不转的把你盯着，一盯就是一日，盯得人心里发毛！哀家那时候就同先皇说，那孽障八字不祥，目光不善，长大了恐难管束。何不送出宫去，找一寺庙托付了，好度他一身戾气。可先皇却不以为然……呵，现今如何？果然成了我熙国的心腹大患！”
李京九看到她眼底的厌弃和憎恨，心中那孩童的身影便更显得落寞和苦楚。
“哀家知道你嫁给他，日子也不好过，留久了早晚被他克死！如今杀他，也是为你自己脱身。有哀家做你的靠山，你有什么好犹豫的？”
李京九故作为难，“容……妾身想想……”
“端王自来多疑，你在宫里多留一刻，他对你的疑心便愈重一分。”
“妾身……妾身……”
太后逼看着她。
她挣扎一番之后，咬牙道：“妾身紧遵太后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