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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第115章(1 / 2)


沈希音低下头,“是希音唐突了,不该开口请求公主帮忙。”

“帮忙也要看帮的是什么忙,这种帮以后就不要再跟我讲了。”

她小声应着,“是,再不会了。”

苏提贞喂饱孩子,拢好衣衫先抱着出去了。

看她脸色不大好,高氏忙去内室问沈希音,“你跟公主说什么了?”

“也没说什么……”

“你当我信你这话?到底说什么了?”高氏逼问她,“快说!”

于是她便实话说了,高氏听完后扶额,“你父亲已为你选好了夫君,是虞尚书的小儿子,门当户对,性情也温和,还有官职在身,长得也是有模有样的,配得上你。你要是嫁就嫁,不嫁错过了你就待在家跟你二姐一样,咱们家养你们两张嘴还是养得起的。至于太子殿下,除非他点名要你以后进宫,否则你就死了这条心,想都别想。”

沈希音掩面而泣,不再说话。

高氏唏嘘了几声,“我是造了什么孽,生了你们四个孩子,一个比一个会气人,尤其是你二姐和你!”

“怎么是二姐跟我?难道不是二姐跟三哥俩人吗?二姐干的事儿不另说了,三哥偷用印鉴成婚的事儿我和大哥二姐心里都跟明镜似的,虽然您跟父亲说三哥的合婚贴是经你们同意的,但这话也就骗骗外人。您和父亲怕影响三哥的仕途,被敌对的官员知晓参他,所以才瞒下来的。今儿再看公主上门母亲的惊呆样儿,一切更不言而喻了。”

高氏无从反驳,直接默认了偷印鉴之事。

“小嘴叭叭的,不是你三哥说服你父亲改效忠太子殿下,你这会子定缩在屋子里头贪生怕死呢,以后咱们家可就指望你三哥顶门立户了。他有大功气我也就罢了,你是既没功也不听话,死心眼儿一个。”

“……”

沈既白夫妻俩刚走没一会儿,柳章就来了。

见着沈可茂,昔日的亲家公直接给跪下了,“相爷!”

沈可茂上前虚扶,“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柳章此番前来是为自己家人求情的。

虽然柳家人还未被捕,只是出城不得,随时可捉拿。

昨日柳章奔波了一天,加上今日上午,该求的人都求了,实在是没办法了,才来沈府。

沈可茂见他不起,自己站直身来,说道:“事关重大,柳元安不止是三殿下的侍卫,还是在背后为他出谋划策的人,自然难逃责罚。不说你柳家是他的父族,就说你们家的立场,在他回柳家之前可是一直都是效忠的三殿下,还能相安无事吗?你求我也没用,我不管做主做不了主,都没法为你们柳家开脱,且没必要。”

柳章心力交瘁,仰面看着他,“难道只有等死了吗?”

沈可茂没回答他,最后柳章起来失魂落魄的走了。

高氏把目光从外头收回,“老爷,柳家会被满门抄斩吗?”

“你说呢?”沈可茂坐回椅子上,“原先黎屹的案子与三殿下这个案子豪无关系,现在归为一个大谋反案了,像柳家、西平候府方家、谢家、蓝家等哪一个也跑不掉,太子殿下怎么可能容许他们有机会再兴风作浪。”

“想起我就心有余悸。当初公主把我们既白给掳走,现在看来也不是坏事嘛。我发现公主其实还挺好相处的,为人也和气,今儿来咱家,脸上一直笑眯眯的,还对我示好,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身份高高在上对婆家人无礼。”

沈可茂看向她,“我瞧你在她面前就跟老鼠碰见了猫似的,被治的服帖。”

“老爷还说我呢,你不也是。”高氏笑着说,“既白走之前还悄悄告诉我,说公主是不想我责骂他才一起跟着回来呢。看见没有,我们儿子可不是受气包一个,公主相当爱他呢。”

沈可茂点头微笑,“有人给他撑腰了,你跟我别说动手了,嘴皮子都说不得了。”

*

去静安寺为苏清修康复祈福过后,三月初谋反案的案卷全部送到了苏慎司的案桌上。

审阅过后,苏慎司下令赐死三皇子苏慎言、婉妃、言嫔。

五皇子苏慎元被削宗籍终身幽禁于边疆通津,言家流放。

张录一家满门抄斩、柳家满门抄斩。

西平候府方家、武斯侯谢家与姜家皆夷三族。

蓝家被株连三族还不算,蓝恒的诸多门生一并算内,可以说是斩草除根了。

而曾经教过苏慎司的老师,免了死罪让其一人流放,全家未受到牵连。

其他被牵扯进来的小官小吏均追究本人不连及家人。

至于永昌宫内的人,除了仁景及其他内应之外,均处死。

唯一无罪释放的是黎家。

黎屹被重新接替蓝顺亭的位置,官复原职督察院左副都御史。

令旨一下,祥林带人去了死牢。

先到了言嫔那儿,把毒酒往那一摆,言嫔自然明白。

她自知没有活命的可能,主动饮下。

之后祥林让人把苏慎言从多人牢房带出关到一间去,比起言嫔来,他一点也不顺从。

死活不喝,最后被几个禁卫军死死的按住,祥林亲手喂下的,看着气绝身亡才走。

最后才是婉妃,宫变后她就被关进了牢房,如今见祥林来,当即瑟缩到了墙角里,嘴里喊着别过来。

“娘娘还挣扎个什么,三殿下刚才已经上路了,您赶紧喝,黄泉路上还追的上,母子一起也有个伴不是?”

婉妃听闻如疯了一般喊叫,“胆敢杀害皇子,杀害陛下最爱的儿子,你们这群丧尽天良的混蛋,不得好死!”

听见她叫骂,祥林也只好强行送她上路。

一个晚上,死牢里被不断的送进人来,都是需要问斩的罪犯,哀哭声一片。

谢怜靠着墙而坐,长发蓬乱,胡茬在脸多了几分沧桑。

以往的阴柔姿美被抹去了大半。

比起旁人的惊惧交加,他更多的是认命的从容。

与多日不见的家人们重逢后,有人打他有人骂他有人埋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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