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鸢差点没喘过来气,身子恍恍惚惚了几下,定神低下头,就开始发抖。“奴才,奴才……”
这让她如何解释,就算他是东厂督主,那也不能随随便便这般欺负人啊!难不成,她做奴才的,就得什么事情都任由着他?
“怎么?这会儿,倒是无话可说了?”他突然轻笑,有些无力的起身,似乎因为在内力压制着体内那蠢蠢欲动的一团烈火,所以如今显得便是有些憔悴。
他动作缓慢,坐直了身子,便是拍了拍桌面,对着她招了招手。
鹿鸢这会儿哪里是敢去的,咽着口水更是害怕,可是腿脚软的一塌糊涂,他本是在笑,可眼底却看不见一丝笑意。
蹬蹬蹬…
沉重而去的人感觉头脑都不清晰,跪在地上距离不远,埋着头,却是突然间被勾起了下颚,她雪白的脖子很长,这般高高抬起,还能依稀看的很清楚,那脖子上明显的吻痕,红点点似的裹在上面,如今颜色深了些,便是也没有褪去。
“跟着本督,很委屈?”他突然凑近,像是故意询问这姑娘真正的心意一般。
“奴才不敢!”委屈,她怎么可能敢说委屈,男人松了手,有些疲倦的扬了扬头,他面上的笑一直都在,却是转瞬之间突然消失。“那为何去找皇帝!”
声音很轻,如同鸿毛,心间荡漾也听不出任何情绪。
鹿鸢的恐惧从眼间炸开,她脖子突然一紧,整个人被死死的掐住,宽厚偌大的掌心轻轻一握,无需费劲,似乎只需要轻轻的用点力,她便是能立马从手中死掉。
他扯唇在笑,发红发赤的眸子充着血丝,他看着她,宛如在看一件丝毫不值钱的玩偶。
“哈哈哈哈…背叛主子?喜欢小皇帝?他迟早要死,本督成全你们,做个亡命鸳鸯如何!”他不断的在用力,疯狂的又笑又怒,鹿鸢在他手里,完全像个逃不掉的蚂蚱…痛苦,煎熬,只能等待死亡!
她完全被憋红了的脸蛋,瞪大了眸子,却居然没有反抗,本是紧紧的拉着他的手,求生欲望极强,可是听着耳边疯狂的话语,她死死的仰头望着甜,如今,却是双手摊开,闭上眼缓缓放松了身体…
会死吧,应该会的,只是突然有些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死了…不甘心就这样结束了所有,爹爹,娘亲…女儿不孝,女儿怕是要……
砰!
脑子里最后的念头在她突然倒地的瞬间崩断。
“咳咳咳咳!”突然在鬼门关里强行拉回来的鹿鸢被人松开,如今宛如秋叶掉落,飘零般摔在地上,她努力的吸着氧气,泛红的眼圈让瑟瑟发抖的人已经不知道什么叫做恐惧。剧烈的咳嗽时,便是带着泪意的眸子望向了充斥着戏谑的男人。
他果真是个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
“啧…突然这样乖巧,倒是让本督没了杀人的念头…”他不满的摇头,似乎一点也不喜欢她的坦然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