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鸢从地上起来,匆匆上前,便是跪落在地上赶忙给人把脉,她从始至终面上的神情都是那般的淡,眼里没了以往的光彩,没了那丝悸动,仿佛什么都没了。
“阿鸢。你真的来了!”
他声音微弱,暗哑的有些无力。
“陛下少说话,继续休息。莫要耗费太多的精神。”她依然是那奴才的口吻,恭敬而又不失礼的交代着一切。
他有些难受地蹙着眉头,突然甩开手来,便是猛然坐起身子。“你走!你不愿意便是也不要来管朕的死活。”
他红着眼,情绪一下子爆发,便是让那跪着的小丫头连连起身后退。
“陛下息怒!”
她神色变了变,拉开距离后又赶忙跪在地上磕下脑袋,不敢有任何反抗。
“为何,为何非要这样对朕你说我们是朋友。彼此存活下去的动力,为何阿鸢你要变?
要真的把朕一个人撇下去,让朕一个人走下这艰难的路。”
他声音嘶吼,哪怕是留下这么一点点的力气,也要扯着嗓子的将心里的难受给抒发出来。
她稳住不动,跪在地上紧了紧拳头,眸子的光闪了闪,似乎也红了不少。
“噗”
他神情恍然,久久没有听到回复后,居然气急攻心一口血便是喷了出来,整个人瞬间晕了过去。
“陛下!”
鹿鸢瞳孔放大,上前连忙将人扶住,随后迫切的将其放入软榻上。
“快快去拿药箱给我!”
她说的急忙,那在边上已经傻了眼的德才,这才慌慌张张的赶忙去拿东西。
养心殿内,一下子全都乱了套。
几个时辰,就看见一群奴才忙上忙下,端水的端水,取药的取药,便是一下子也没停下来。
外面的天色黑了。
鹿鸢浑身疲惫的瘫坐在了地上,德才急急忙忙的端来了一盘点心。“姑娘吃些吧累了一天了。”
她搭了一下眼皮,看着睡在床榻上已经安稳的人,才是缓缓的站起身子,她单手撑着腰,有些难受的皱了皱眉。
“不必了我留了药方,还得劳烦公公按照药方上抓一些药,喝个两副药,应该能好。
这几日,你得看着陛下,我要让他受冻才行!天气严寒,他这是染了风寒没有及时吃药,才会如此严重!”
她一边说着,一边急忙的看着外面的天色,当时想起来自己偷偷摸摸的跑出来,若是回去被大人知道,怕是小命要不保。
她说的匆忙,不知道为什么,今日一天心都静不下来,感觉时时刻刻都在担心着,似乎待在这里一刻钟,都会浑身上下的不舒服。
“姑娘。”
德才一把叫住她,想了想后,还是悠悠的上前。
“杂家跟在陛下身边这么长时间,第一次瞧见他对一个姑娘如此在意。你虽不是小主,可是比宫里面的娘娘要重要很多。
陛下的心意,做奴才的都懂,若是你愿意!一直陪在陛下的身边,后半辈子。那你当真是得高人一等了,不说荣华富贵,就单单陛下对你的恩宠绝对能独惯一身。”
“公公!”
她迫切的打断了面前人的话。
那面色变了变,神情很是诡异。
“奴才便是奴才,奴才的命就是奴才的命!从不想象山鸡变凤凰,也从不敢贪荣富贵,这些本不属于奴才的东西,奴才分毫不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