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什么都不记得了,却会在多年以后的今日,做出完全一样的举动来。
两道身影无声重合。
他闭着眼,任凭全身的防备都卸掉,露出今日悲伤的内核来,任凭,这个人、这只手,触及到自己从未被人触及的部分。
之前,他亲手奉上自己的权势、地位,编织了一个平安结扣,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挂在了她的脖子上,今日,他亲手奉上自己的脆弱。
不论是外在的,还是内在的,他都给她伤害自己的权利,也只给了她一人。
给她。
任凭对方伤害、抑或救赎。
“笙笙。”他靠着她的脖子,软绵绵地唤,“笙笙、笙笙。”
“嗯。”她应,冷冷清清的声音,和旁人的关切不同,她的关心更沉默、更内敛,看起来似乎有些漫不经心,可只有此刻身处其中的对方,才能感受到其中温柔的力量。
“笙笙。”他脑袋在她肩头蹭了蹭,像是大型的犬,有些埋怨,“为什么你不记得我了。”为什么,忘得干干净净。
脑袋上的手,停了,他感受到言笙似乎偏了偏脑袋。
还有……那个人是谁?那一年、那一晚,被你护在身后的人、让你用那么冷漠的眼神看着我的人,是谁。他想问,可终究问不出口,既然这丫头将他忘得一干二净,显然,也丝毫不记得当晚发生的事情。
“我似乎忘了一些事,煦渡也说我脑子不好。”果然,他们之前就见过,就认识吧,难怪那一天九衾会那么突兀却又自然地对她说,秦涩回来了。
她有些歉疚,遗忘是见很不走心的事情,特别是对方还记得的时候,她又揉了揉他的头,“我不记得的事情,你说给我听啊。”
“不。”他固执,“说了就没意思了,总要你自己想起来。”
“若是我永远想不起来呢?”
“想不起来也没关系,左右,以后我都是在的,总会有新的事情供你记着。”说话间,她的发丝被气息吹动,佛了佛他的鼻子,痒痒地,他就着她的肩膀蹭了蹭,眼神却暗芒一闪而逝,不记得……也好。
“好。”她淡淡应着,还是漫不经心的模样,“以后的事情,我记得。”
像是承诺。
他却不知道,她很少承诺,但凡承诺过的事情,便致死都要做到。
一诺既定,万事无阻。
暖意渐升的山洞里,却有一声鹰唳划破长空忽然而起,言笙皱眉正在纳闷何处来的鹰,却见秦涩瞬间站起,“不好,有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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