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者无意,听者却有心,“你还将这个扳指给谁了?”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小心翼翼地。
“哦,九衾啊。”言笙却不曾察觉,一边低头看那扳指一边说道,“那日去白云寺半道上捡的,后来被九衾瞧见了,便给他了。谁知道,他留着没两日,就将这玩意儿丢给我,说是你在陈家帮了我,人总要知恩图报,于是,让我将这玩意儿给你。”
“也是个不靠谱的,哪有人送谢礼送这玩意儿的,瞧吧,你果然不喜欢,又丢还给我了。”左右安歌和煦渡都被他撞见过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卖师傅卖地那叫一个毫不犹豫。
九衾……
这名字生得很,也就这两日听安歌和言笙说起过,好像说是个和尚……那日自己从城外回来遇到了最后一波杀手,扳指怕就是那个时候掉的,然后机缘巧合,正好被这丫头路过,捡到了。
这样的“机缘巧合”,他甚至欢喜。
只是,就像言笙说的,哪有人送谢礼是送这个东西的?也就是说,那位叫做九衾的和尚,定是知道这枚扳指就是他的,甚至……知道他受伤的事情。
他不动声色,安抚着小丫头,“这谢礼,我很喜欢。”
“你喜欢你还丢给我?”言笙显然不信,毫不留情地戳破。
他好脾气地笑,看着她像只张牙舞爪的猫儿,牵着她的手将她拉地更近些,才说道,“那扳指,本就是我的,那日遭到埋伏,打斗中不甚丢失,寻了好久不曾寻到,本还着急着呢,你就给送来了。我很是欢喜。”
一愣。
怎么也没想到是这样的情况,狐疑看秦涩,她蹙眉,总觉得事情太过于巧合,可,又觉得对方并不需要故意说谎,毕竟没啥意思不是?
想到那日地上血迹,却又隐隐有些担忧,“所以你受伤了?”
“嗯。”他如实点头,“不过也就是一些内伤,那血迹倒不是我的。”
皇室的人,果然身边危机重重。皇帝寿宴之上险些被抓住糟了罪,回城路上还在家门口遇到杀手埋伏,他说得清浅,言笙却也知道,雷霆崖到隆阳城,这遥遥路途之上,埋伏怕已成家常便饭。
看向秦涩的目光,多少带了些许同情,幽幽叹了口气,带着超乎年龄的通透,哑着声音问他,“知道是谁么?”不外乎那么两个,于是又喃喃,“三个儿子就斗成这样,皇帝的座椅,就真的那么诱惑么?”
口气带着嫌弃。
一副成熟大人的模样。
秦涩失笑,半抬了身子去摸她的脑袋,这丫头,还真的是嫌弃那把人人趋之若鹜的椅子,却也为她的关心觉得暖心,笑着安抚,“无事,我应付得来。”
这么多年都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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