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奴婢给您安排马车。”莲再无过多言语,进屋放好了那檀木香,推上抽屉时,目光落在那盒子上,若是她没有记错,那家老字号……
……
言笙是去白云寺的。
许久未去,她也着实有些担心九衾把自己饿死在白云寺里,再加之冰雪禅和无极宫的事情,总要问一下才放心。
当下,让马车在街上拐了个角,买了些酒菜和点心干粮,将车夫先遣送回府,才拎着两坛子酒,带着抱着大包小包的浮生,拐七拐八甩掉了身后跟着的几人,去了白云寺。
白云寺似乎还是老样子。
纵然隆阳城里如何喧哗,白云寺都自有它的沉寂,安安静静坐落在山头。寺前摆着三张躺椅,一席淡金长袍的男子躺在上面,冷飕飕的寒风里,手摇折扇,装得格外玉树临风。
淡金长袍之外,一串红艳欲滴的琉璃佛珠串,反射地光芒晃了人眼。
摇着扇子的手微微一顿,鼻子轻轻嗅了嗅,躺椅上似乎快要睡着的男子倏忽间睁开了眼,看向爬上山气息都不曾乱了分毫的少女,眉眼弯弯,“徒儿这是给为师送好吃的上来了?”
话还未说完,人已经麻溜起身,伸手就朝着言笙手中的两坛子酒扑过去,言笙早有准备,侧身闪过,九衾扑了个空,转眼看到言笙身后的浮生,鼻子嗅了嗅,眼神一亮,瞬间朝着浮生扑过去,“小徒孙,你也来看祖师爷拉?”
浮生自然不会躲,他下意识后退了半步,便堪堪停了。
只是,九衾仍旧没有碰到浮生,他的后领子被人拽住,身后少女无奈地咬牙切齿,“乱攀什么关系呢,谁是你徒孙?就你永远的双十年华,哪来的徒孙?可不得把您喊老咯!”
这丫头……真真是睚眦必报得很,半点不肯吃了亏。
九衾讪讪笑着,领子被揪着,半转了头舔着脸,“嗨,徒儿,多日不见,为师甚是想念……快瞧瞧为师,是不是都瘦了?是不是憔悴了许多?”
言笙没睬他,揪着他的衣领子往躺椅那边走。
“哎,好不容易收了三个徒儿,既当爹又当娘地一个个拉扯大,结果天可怜见的,一个个都在山脚下潇洒得很,却一个都不回来瞧为师一眼……小徒儿收了徒,竟还不让认我这个祖师爷了……”
“难不成,是要离开为师,另立门户?”
言笙揪着衣领的手紧了紧,没说话,继续走。
“哎,真真是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父啊……古人称不欺余也……”
“好了。”言笙将九衾一把拉到躺椅上坐了,没好气地看他,“你一人在这山上,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倒不如去山脚下找个村庄,邻里乡亲也好照应着,你非不肯,瞧,如今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这是憋了许多日的话一股脑儿地说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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