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景扬便是不客气地动起了筷子,然吃也是堵不上他的嘴,只听他又道:“对了,嫂夫人,小瑾说是给你买冰梅子去。我知这城东便有京城最有名的小食铺,可我见那丫头往西去了,偏偏愣是没喊住,她该不会找不着路吧?”
要你瞎操心!
凤羽闻言,忍住想坐过去堵上墨景扬嘴的冲动。
她偷偷瞥了眼南宫越,见他正不动声色地小口吃着饭,便是道:“小瑾早在进京时便是把京城都摸透了才来的御史府,丢不了。”
凤羽拿过南宫越面前的空碗,盛了些汤又放回南宫越面前,她道:“小瑾性子野,这些日子在府里该是闷坏了,这会儿指不定在哪偷懒。咱们府里头也不少她一个干活的,南宫越,你不会问责她的,对吧?”
南宫越轻轻放下筷子,瞧着面前冒着热气的汤碗也不动手,只依着凤羽的话淡淡道:“府中之人,夫人说了算。”
南宫越这话说得和顺,凤羽却是瞧见了他眼底那意味不明的笑意,便是一脸无害地瞧着南宫越道:“这汤里加了太子参,补气血的,你喝一些吧。”
南宫越瞧了凤羽一眼,她此刻这般乖顺的模样倒是令他心中的郁结散了一些。
凤羽瞧见南宫越眼底总算流露出一丝往昔的温柔,便是又将汤碗拿起来,吹了吹才递给南宫越。
南宫越接过汤碗,便是优雅地喝起了汤。
三人说话的工夫,柳溪儿早已恢复了神色。
这时候,她见凤羽与南宫越如此恩爱模样,便是放下筷子,拿起锦帕擦了擦嘴角,一脸矜持道:“姐姐对表哥当真周到。”
凤羽不语。
本是打算再对南宫越殷情一番的,可听柳溪儿这般说,她便是顾自吃了起来。
凤羽倒是想瞧瞧这位柳小姐想表达什么。
便是听柳溪儿继续道:“表哥从小身子就不大好,劳累姐姐费心了。”
原是这个意思。
凤羽听明白了。
柳溪儿这话的意思摆明了,便是说南宫越是她表哥,他们是一家的,而她这位夫人不过是外头娶进门的后来者。
依着之前,这等妇道人家拐弯抹角的口舌之争,凤羽是不屑的。
当然,此刻她仍是不屑与柳溪儿啰嗦。可柳溪儿这话她又确实不爱听。
凤羽便是放下筷子,接过秋潇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嘴角,这才慢悠悠道:“我既已嫁入御史府,照料夫君自然责无旁贷。”
“哎呦呦,真真是羡煞旁人哪。”墨景扬一脸看好戏的笑容。
南宫越便是不动声色地喝着手中的汤,嘴角却是不自觉地勾了勾。
柳溪儿垂在桌下的手却是不自觉地握起。
无人再说话,南宫越喝完了汤,凤羽又替他盛了一碗;墨景扬嘬着小酒;柳溪儿便是没有再动筷。
须臾的静默,又听墨景扬道:“对了,苍齐使者那个事儿可有眉目了?”
墨景扬是问南宫越的,可南宫越却是眼皮也不曾抬一下,一副他不清楚的模样,只道:“此事自有京兆府与翊王查办。”
柳溪儿接过话头,“这事儿溪儿也听说了,姐姐受委屈了。”
“此事与我何干?”凤羽好笑道。说着便是站起了身:“这天气热得都没有胃口了,你们慢用,凤羽失陪了。”
凤羽离席后,南宫越将夫人盛的汤喝了,便对还在嘬着小酒的墨景扬道:“我有事与你相商,随我去书房。”
墨景扬莫名,他这都还没吃饱呢。
只听南宫越又对柳溪儿道:“表妹出来也有半日了,用完膳便早些回去吧,免得舅父舅母担心。”
“是。”柳溪儿站起身,周到地应着。
南宫越便是头也不回地出了膳厅,墨景扬这时总算后知后觉地明白了过来,便是向柳溪儿一拱手,跟着南宫越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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