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别去看看。”铁卫退了出去。
凤羽勾起唇,侧目瞧去,便是见一身湿漉漉的苏穆老大不乐意地从屏风后头走出来,后头跟着一脸笑盈盈的小瑾。
凤羽不禁掩嘴坏笑道:“师兄可要换洗干净了再走?”
“不必!”
瞧小瑾那丫头就是故意的,跟她那不着调的主子一个德性。
苏穆一脸怨气,见外头无人便气恨恨地走了。
知苏穆走远了,凤羽与小瑾相视一眼便是忍不住笑弯了腰。
好一会儿,总算笑够了,凤羽见那一地的水渍,便是命小瑾将大白抱了进来。
南宫越从凤凌帝处回来时,便是见凤羽一脸幽怨都瞧着一身湿漉漉的大白在帐内抖开了一地的水。
南宫越轻笑,命阿佑将大白带出去。
小瑾于是拿了薄毯与阿佑一同带着大白出去了。
凤羽瞧了南宫越一眼,大抵又是想起了野宴前的不愉快,便是不想理他。
南宫越瞧着已然梳洗干净的凤羽,无奈勾了勾唇,便是去屏风后头换衣服了。
当南宫越换了睡袍,又是梳洗了一番,再从屏风后出来时,便是见凤羽正饶有兴致地把玩着适才向陛下讨赏的和田玉。
“夫人是何时瞧上陛下手中这宝玉的?”南宫越伸手便要拿过瞧一瞧。
“别碰。”凤羽却是不给他。
“怎么了?”南宫越生疑。
凤羽瞧着营帐外晃动的人头,未免隔墙有耳,便是沾了茶水在桌上写下两个字——有毒!
南宫越一惊。
不只是因着此玉有毒,更是因为凤羽对此毒玉“爱不释手”。
南宫越不禁蹙眉。
凤羽只他所虑,便是勾起唇得意道:“我不怕。”
自小在鬼离谷长大,也算毒罐子里泡大的,这玉上的毒很淡,自是伤不到凤羽。
可南宫越不同,他那才好一些的身子,骨子里还是羸弱的很,凤羽自是不敢让他碰。
南宫越坐到凤羽身旁,他蹙眉瞧着凤羽手中的玉佩。
此玉可是今日凤羽向陛下要的封赏。
南宫越道:“夫人一早便瞧出了此玉有问题?”
“我哪有那本事,玉在陛下手中,离得远,自然是瞧不出的。”凤羽如实道:“当时确是因为瞧着此玉稀罕,才向陛下讨要的。”
闻言,南宫越不禁面色凝重。
却是听凤羽幽幽道:“也不知是何人所为。”
早前从喜公公手中接过之时,她便是觉察到这暖玉有些不妥。
适才薛太医又让她辨了凤临夜的毒血,回头再辨这玉中之毒,倒是与“噬魂”如出一撤。
不过这玉中的“噬魂”极淡,该是经过无数遍稀释的。
凤羽思绪流转。
又是想起了适才三师兄所言。
此玉乃大皇子进献的,若说是大皇子有意弑君未免也太不高明了些;
可有人若非要给其安了这大逆不道罪名,那么便是说大皇子欲盖弥彰也不为过。
凤羽眸光幽深,这一回当真是对三师兄所言“剑拔弩张之朝局”有所体会了。
南宫越亦是眸光幽深,他瞧着凤羽难得的忧思,暗自思量一番,便是柔声道:“夫人不必忧心,此事待为夫禀明陛下,陛下自有决断。”
凤羽抬眸瞧向南宫越。
眼前的男子,她的夫君,此刻正一如往昔般,温柔看她。
心念一动,凤羽眸光一闪,便是迅速垂目掩去眸中之色,她道:“此玉乃大皇子所献,如今已到你我之手,你空口白话去与陛下说事非,陛下不会猜疑吗?”
凤羽当真有些担忧。
南宫越闻言,便是轻轻勾起唇,他伸手将凤羽揽入怀中,他低声宽慰道:“夫人放心,为夫自有分寸。”
南宫越都如此说了,凤羽便也不多做纠结,于是便想就这般在南宫越的怀中懒一会儿……
静谧的夜,偶尔有铁卫从帐前巡视而过;
帐内,相拥而坐的两人久久未再言语……
过分的平静便是令人有一种山雨欲来的不安。
片刻的安宁,凤羽从南宫越怀中坐起身,她拿了巾帕收起了御赐之物;又是起身去拿了案几上的瓷瓶过来递给南宫越。
她道:“活血化瘀的上等良药,用不用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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