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明阳怪气算什么意思?
赵唯一垂了眉眼,流露出几分自责,“不好意思啊。”
她说得诚恳,“刚刚他和我说,让我结束后在后台等他的。没告诉我今晚的安排,所以我也不知道。没想到耽误大家时间了,抱歉啊。下次有机会请大家喝奶茶补偿吧。”
“没有没有。’
“我们也没什么事。”
“哎呀,你别听郑佩音的,她就是最近看会长忙太多事情,帮不上忙有点自责。”一个女生拉了郑佩音一下。
郑佩音不为所动,眉毛皱得紧紧的,她还是不信会长这人是会长的女朋友。
“而且,你这和会长是私事,怎么会影响我们呢?你想等的话,等一下也行,或者直接给会长发个消息。”
后台几个人,急忙圆场。
郑佩音是文艺部部长,人长得漂亮,舞蹈专业还会弹钢琴,能力也不错。但大家都知道,她喜欢会长很久了,当文艺部部长也是为了离会长近一些。
今天传出会长女朋友来了,郑佩音一点也没信。但看到本尊拿着会长的保温杯,心态直接崩了,开始怼人女朋友了。
“等下。”郑佩音上前一步,咄咄逼人地逼视着赵唯一,“请、问、你、和、会、长、是、什、么、关、系”
赵唯一看着她,手里摩挲着保温杯,歪头,笑了下,“什么关系啊。’
郑佩音手握地很紧,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赵唯一轻抬了下下巴,看着不远处高挺的人影,笑得灿烂又甜美:“会长大人,我们是什么关系呀
罗婷跟在会长后面,一进门就听到仙女小姐姐问会长,他们是什么关系。
罗婷:“???”
你们不是男女朋友吗?
为什么在这里明知故问?
专卖狗粮吗?
阮斯然一进来就看到这一幕,他眉头蹙起,看着冲他笑得一脸促狭的女孩,又看看了后台几个神色各异的人,尤其是表现格外强势的郑佩音。
“会长?!你怎么回来了?院长那边解决了?”
“不是说要很久吗?”
“怎么来这边了呀?”
几个人看到阮斯然满是诧异,按会长严谨且负责的做事风格,不应该现在过来呀。
郑佩音看到阮斯然的那一刻,脸上的气势一扫而光,反而流泻出几分慌张,“你……”
阮斯然淡淡道:“有点事就过来了。院长那边有老马就行。”
老马就是副会长。
有点事……
大家下意识地联想到赵唯一说的,会长让人到后台等他。
所以……
这是为了女朋友特意过来的?
“发生什么了?”阮斯然看着赵唯一。
“也没什么。”赵唯一收了笑,走到他旁边,抬头看他,“就是之前你不是在给我拿水的时候,和我说,结束后要来后台等你嘛。”
“没看到你人,就看到你、同事在忙,所以打听了一下你在哪里。”
说到你同事时,她顿了下,好像在想怎么样的措辞合适。
“可能……”她说话停了下来,瞟了一眼旁边站着的郑佩音,眉目间流露出一些委屈,低头看着地面闷闷地说,“她比较关心你吧,凶了我一顿,觉得我打扰到你不说。还想问问我们的关系。”
似亲昵的玩笑又像委屈的抱怨。
但无论哪种,都显示出两个人关系的与众不同,轮到旁人眼里就是撒娇告状的女朋友。
“我哪有凶你?”郑佩音被她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激得直接怼了回去,“我就关心一下你和……会长的关系,顶多算八卦了一点,怎么就凶了?”
赵唯一“哦”了一声,平静又略微些嘲讽的开口:“你们读书人的咄咄逼人不叫凶,叫什么?”
“亲切的问候?”
这话一出,大家噗嗤一笑,郑佩音气得脸色发青,碍于场合没有发作。
阮斯然眼角也弯了几度,带了零星的笑意。
赵唯一的眼睛在灯光下,亮得惊人,她扭头去看阮斯然,就见到他眉梢快褪去的笑意。
生动的如同雪山下的一枝绿桠,珍贵却也瞩目。
她顿了下,歪头笑着问他,“对啊,会长大人。”
“我们是什么关系呢?”
眼睛飞快眨动几下,暗示明显。
懂我的意思吧?
阮斯然微不可察地挑了下眉头。
她眼里明晃晃的笑意就像一个偷腥的猫,在伸着爪子暗暗得意。
“什么关系?”他重复一声。
赵唯一和郑佩音都在看他。
阮斯然一本正经地看着赵唯一,思索片刻道,认真地说,“好像——”
“没什么关系。”
看着她期待的小眼神,不知为何起了点捉弄的小心思。
赵唯一:“???”
我那么明显的暗示你看不见吗?
也没想你说是男女朋友,但是搪塞一下,给个台阶下也不难吧?
她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是啊。”
“我们本来就是——”
“没、关、系。”
说完发现手里还拿着准备还回去的保温杯,有些赌气地摇了下保温杯,看着阮斯然丢下一句“既然没关系,保温杯是不是也不用还了?”,人就走了。
阮斯然被她突然的小孩子脾气弄得有些失笑,整个人眉眼都带了几分笑意,那双常年无波的眼注进了一汪春水。
众人看的目瞪狗呆。
注:单身狗的狗。
这是没关系?
这没关系怎么看起来更他妈像是小情侣之间的情趣?
这没关系我们草哥能笑成这样?
可别说,草哥笑起来的样子,真的难顶!很难不心动!
而得到了自己期待“没关系”答案的郑佩音,脸色惨白一片,这不像是两人说的没关系,反而更显得关系暧昧。
*
·
赵唯一刚从大礼堂出来,就接到了张寒今的电话。
问她结束了怎么还不出来,他车停在距离大礼堂不远处等路道上,让她出来直接找他。
赵唯一踏着昏黄的路灯没走几步,就看到路道上张寒今的车。
因为太显眼了。
她走到车旁,敲了敲驾驶座的车窗。
车窗下拉,露出张寒今那张帅脸,“大小姐终于出来了?”
赵唯一看着走道,弯腰提醒他:“你这有点嚣张吧?”
张寒今开了左车门的锁,发动车子,“下次不停着了。今天就等你停了一会。上车,我送你回去。”
赵唯一拉开车门上车。
不远处,出大礼堂的阮斯然和刚从院长那边回来的副会长刚好看到这一幕。
副会长停下脚步,下意识看向阮斯然。
阮斯然也停下来。
明明还是那张脸,表情都没变几分,但副会长就是觉得,会长现在心情不太美丽。
副会长挪到阮斯然旁边,准备开口说两句,就见不远处的车窗拉了下来,露出张寒今的脸,副会长惊讶了一下,“张寒今?”
看到赵唯一上车,车子开走了,阮斯然才开口:“你认识?”
“?”副会长反应半天,还没明白什么意思。
“张寒今。”阮斯然面无表情地补充。
副会长摸了下脖子,“也不算认识吧。之前活动的时候,接触过几次。”
“管理系的,人还不错。”
“哦。”
副会长停下来,看着车开口的方向,纳闷道:“也没听说最近他交女朋友啊。”
说完去看阮斯然。
一看:“……”
会长大人已经到大礼堂门口了。
*
·
赵唯一瘫在座位上,路灯明明暗暗地照在她身上,多了层朦胧的光感。
张寒今开车的时候,还不忘问她今天讲座听得怎么样?
“很好啊。”除了胃病犯了。
但胃病犯了,意外得到男菩萨的关心,这波也不亏。
“你说,我妈之前的设计作品那么好,我们家还是和建筑相关,怎么就没有我妈参与相关呢?赵唯一歪在座背上,认真思考。
她爸爸这辈世代都和建筑相关,尤其二伯近些年做得更是风生水起,虽然爸爸在这些年转型到设计相关领域,但早二十年,爸爸家业相关也是和建筑有关系的。
妈妈建筑系高材生,而且陈德声教授都说妈妈作品灵气异常,早期妈妈不应该不参与进来啊。
“这点确实奇怪。”张寒今也纳闷起来,“我姑父看起来也不是大男子主义的人,他那么爱姑姑,只要姑姑想,肯定是会作品的。”
“是吧。”赵唯一想了半天也没思绪。
转而换了另一个话题:
“你认识阮斯然吗?”
“建筑系那个?”张寒今方向盘打了个弯,开进了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