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硬,不好对付。
林森眉头轻皱,这是他目前,对这男人的全部看法。
偏男人脸上还带着张扬的笑意,让人越看心中越恼,林森收回目光,只管记录,眼不见,心不烦。
“黄永玉现在就在隔壁,需要我把他叫过来,你们当面对质吗?”江影指尖夹着笔,身形后靠,倚在椅背上,眉宇间带着懒散的漫不经心。
“或者,拿出来你的作案工具?转账记录?又或者说出你的作案动机,和死者家属对你的指控?”
江影每说一句,黑色水笔的笔尖就在桌面上点一下,目光冷冽,带着潜意识的心理暗示,默默施压。
男人轻声一笑,“那就来啊!”
江影嘴角微勾,站起身打开门走了出去,林森见状,紧随其后,俄顷一个穿着黑色背心的男人就被推了进来,正是先前那个被收买的凶手。
男人的脸色愣了一瞬,而后就被一个声音打断,“陈老板,您怎么在这儿?您承诺给我的钱呢?我的钱在哪里!我要走,我不能待在这个鬼地方……”
黄永玉神叨着,男人眉头紧皱,丝毫不掩饰眼中的嫌恶,没忍住,直接骂出了声,“狗东西,真是没用,就不应该指望着你。”
场面一时寂静无声,男人啐了一口唾沫,眸中神色愈发狠戾,抬眸看向墙角的摄像头,透过屏幕和江影对视。
“有本事你们和老子正面刚啊,搞这些小动作干什么!”
可未等到江影的回信,面前的黄永玉就纠缠得更加猛烈,男人被迫拉回注意力,看着黄永玉。
审讯室的门是单向开的,男人双手双脚都被铁链绑着,加之铁制座椅的阻拦,根本做不出什么大动作,可黄永玉就不一样了,行动自如的他,现在正开着那个阻隔在中间的铁栅栏。
男人眼睁睁地看着黄永玉靠近,眼眶瞪大,脸上的平静再也维持不住,拼命晃动着铁链子挣扎,却无济于事,“这是在警局,黄永玉,你可别乱来!”
“李老板,我只想要本来就属于我的东西,我只剩这个了。”黄永玉步步紧逼,伸出手做钳制状,仿佛下一秒,那双粗糙的手就会架在男人脖子上。
“你杀我?你想杀我!黄永玉!杀了我,你什么都得不到!”
男人叫嚣着,额角青筋暴突,近乎嘶吼,但黄永玉却好像没有了意识,只靠着本能往前移动,嘴里还在不停嘟囔着,“我没有了,什么都没有……”
那双手卡在了脖颈上,慢慢收紧,男人死咬着牙,感觉着胸腔中的空气一点点减少,死亡悄然临近。
“小影姐,我们还不进去吗?他真的快死了。”林森看着,双手不自觉地举在身前,握紧成拳。
“再等等。”
江影摆手,眉头紧皱。
黄永玉的手上抬,男人的头也被迫着往上扬,眼神死死地盯着那个摄像头,在意识消失前的几秒钟,艰难地摆了摆手。
“进!”江影猛然开口,几乎是在声音响起的刹那,林森立刻开门冲了进去,拦下了黄永玉的动作。
男人得救了,咳了良久才慢慢缓过来,看着江影苦笑一声,“你们可真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