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小千的撒娇打滚卖萌之下,她终于从祖父那得知,想要医治陈沅沅的腿就必须要借城主府的一样宝贝。
祖父叹了口气安慰她道:“千儿,沅沅的事不是你的错,你不要自责了,祖父会去想办法。”
陈小千仰着头,拧着眉问道:“祖父,你是不是觉得我太小了,什么也帮不了你们。”
陈培摸摸她的头,宠溺地道:“孩子,等你长大了你就可以帮我,帮我们的忙了。现在你和小沫梓锐他们玩去吧。”
陈培打发小千去玩,自己则关在书房中闷闷不乐,严管家差人端了晚膳进来,陈培望着满桌的菜肴心口隐隐作痛。
严管家劝慰道:“子孙皆有子孙福,将军不要太自责了。”顿了顿望了一眼窗外,又道:“快要落雨了,二小姐还在祠堂门外跪着,说是想要代大小姐承受苦痛。”
陈培拧了拧眉心,脸色愈加难看,半晌才缓缓开口道:“少夫人在做什么。”
严管家回道:“自昨日去看望大小姐后就一直在佛堂。”
陈培点点头,阖上双眼不再说话。过了半晌才对严管家道:“马上落雨了,快让二小姐回屋去,就告诉她我会想办法,定不会让沅沅后半辈子受苦的。”
严管家应声退下,忽然想起了什么又转过身问道:“三小姐那……”
提及陈小千,陈培眼中又多了几分柔色,吩咐道:“千儿这孩子人小鬼大,主意多,这两天务必看紧了她,”
严管家点点头道:“是啊,三小姐聪明机灵,我看倒不像是只有八岁的孩子,说不定她能为您分忧……”
陈培却摇摇头,他恨不能将陈小千时时刻刻捧在心尖上,怎肯让她有半分的伤害。
“这孩子从我这套了话,知道想治沅沅就需向城主府要一个东西,她定不会轻易妥协的,你务必派人好生跟着,尤其不可让她去找城主夫人。”
严管家应声而下,心里却想让三小姐出头说不定也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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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家佛堂,陈夫人还在为陈沅沅祷告,这时一个侍女从外进来,手里拿着一件披风。
侍女一面给她披上衣裳,一面劝慰道:“夫人,夜里风大,我们还是回去吧。”
陈夫人面色郁郁,双目紧闭,手里捻着一串佛珠喃喃道:“将军何时去城主府。”
那侍女犹豫片刻才支支吾吾地道:“夫人……将军那边说会另想办法……”
陈夫人闻言忽地瞪大眼睛,扯了扯唇角道:“另想办法?”顿了顿又若有所思地道:“他终究还是心有芥蒂。”
侍女道:“不过,今日三小姐去找过将军了。我方才问过三小姐的人,说三小姐要自己去城主府要那宝贝,将军派人盯着呢。看来,三小姐还是很关心大小姐的。”
陈夫人冷哼了一声,眸中露出异样的神色,“就凭她?一个小丫头,倒是把自己看得很重。”思及此,陈夫人的手微微颤抖,半晌才又喃喃道:“不过……小君,你过来……”
那名唤小君的侍女凑身过去,陈夫人吩咐她如此如此,小君先是一怔,尔后应声而去。
陈夫人望着小君的背影,皱眉道:“陈老将军不管,你总该要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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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陈小千得知只要向城主府要一个东西便可医治好大姐的病,兴奋得当晚就没睡着,恨不能立即飞到城主府。还侥幸地想:凭陈家的地位,凭陈老将军的名望,城主府不会舍不得一个所谓的宝贝吧。
翌日,陈小千潦草地用了早膳便想和李小沫梓锐二人一同前往城主府,哪知还没能出月璃院就被家丁“轰”了回来。
梓锐气极,指着那几名家丁道:“这是你们三小姐,你们也敢拦?”
家丁一脸苦相,左右为难,最后还是严管家过来,好生劝慰道:“三小姐还是好生呆在房中吧,其余的事将军答应三小姐会想办法,定不会让三小姐失望的。”
梓锐还想说点什么,却被李小沫拉了拉手臂,两人转头,发现陈小千已经乖巧地走回了房中。两人瞬时呆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得也讪讪地跟着回去。
那几名家丁长长地吁了口气,反倒是严管家,纳闷道:“三小姐的性子,何时转了?”
陈小千自然不会放弃,只是她知道想要从正门出去必然无望,她已经想到了一个好“出处”。
梓锐和小沫跟着陈小千来到那个她口中所谓的“门”,目瞪口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
梓锐忙不迭地拦在陈小千面前,一副心痛的样子,咋咋呼呼地道:“我的小姐,你不会想从这个狗洞出去吧?这是万万不可的。”
小沫见梓锐如此,便知这可能是关乎“尊严”的事,那她说什么也要护住小千姐姐的尊严,于是也在一旁“摇旗呐喊”,恨不能让全府的人都听见陈小千要从狗洞逃跑。
陈小千郁闷地将他推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着他们,痛心疾首地道:“嘘嘘……你俩别那么大声,等会又要将那些讨厌的家丁招来。我且问你们,要不要救沅沅的腿了。
”
俩人不知所措地定在那,想了半晌才木讷地点点头。
陈小千这才满意地道:“对嘛,既然要救我大姐,那必须要付出些代价的,何况是钻狗洞,以前又不是没有干过。”
说着也不等他二人回答,便自顾趴下,作匍匐状,很轻松便从那狗洞里钻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