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寻月迅速翻了个身,把被子重新团了一团,整个人在被子中缩成一小只。
别怕别怕,天黑闭眼,睡觉睡觉。
大不了就是这一闭眼之后就被淘汰回现实而已。
直到钟表指针指向三点左右,这种诡异的感觉才慢慢消散下去。
一阵困意袭来,林寻月终于陷入睡眠中。
……
第二天林寻月起床下楼的时候,有三四位玩家已经醒了,正围在圆桌边吃东西。
中年大叔见她下楼,热情招呼道:“姑娘,吃早饭吧?”
“冰箱里有冷藏的面包和牛奶,供我们撑过这几天应该不是问题。”
他挠挠头,笑了笑,“虽然条件有点艰苦,但还是凑合过吧。”
林寻月礼貌道了声谢,接过自己那份早饭,坐到了一开始六号椅子上。
血字提示仍印在桌布上。
旁边双马尾和她打了个招呼:“早上好。”
她观察了一下林寻月的脸色,问道,“你昨晚好像睡得不太好啊?”
“还行。”
林寻月回忆了一下昨晚诡异的感觉,不想多说,找了个借口,“第一次打这个类型的,稍微有点害怕。”
她看着面前的面包和牛奶,忍不住在心里感叹了一句这游戏条件哪里艰苦了,对她来说简直是天堂般的待遇。
就在林寻月喝下最后一口牛奶的时候,裴朝终于姗姗来迟。
他看起来对早饭兴致不浓,只抬头扫了一眼环境,对林寻月道,“你有没有今天觉得好像比昨天更暗了?”
林寻月跟着看了一眼:“好像是。”
中年大叔扫了一圈人,“咦”了一声,“昨天那位年轻人呢?”
其余七位玩家均已到齐,只有他一个不在。
双马尾扑哧一声笑了:“总不会在游戏内还有闲心睡懒觉吧?”
她语气轻松,其余六位玩家却陷入集体沉默。
黑框眼镜放下手中食物,小心猜测:“该不会……出事了吧?”
林寻月捏着面包一角,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从她心底浮起。
片刻后,所有人放下手中东西,一起赶往他的房间内。
然而推开门,房间内空空荡荡。
没有留下任何迹象,就像这个人凭空消失了。
那位大叔一把扶住门框,看起来好像有点不敢相信:“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
金丝边眼镜女看了一圈室内,忽然轻笑了一声,“在这个游戏中,消失代表着什么,没有人不清楚吧?”
她这话,一语惊醒梦中人。
所有人都马上反应过来了。
在游戏中,没有真实死亡,自然也不会有尸体留下。
一旦游戏失败,系统只会将玩家传送回去。
那也就是说。
在昨天的第一晚,他已经被判定淘汰出局了。
林寻月心跳蓦地一沉。
但为什么死的偏偏是他呢?
难道太过装逼果然会拉仇恨值被率先弄死的吗?
林寻月:“……”
她摇摇头,在心里迅速摒弃了这个不靠谱的猜测。
昨天他看起来信心满满,俨然一副已经破解了谜题的样子,还说只需要一个晚上就能印证他的猜测。
难道他昨天没睡觉,去尝试验证想法,结果触发死亡机制就被淘汰了吗?
还是说,真的就像她原先所猜的那样。
每个晚上凶手都会随机抽取一个人,直接淘汰出局?
七位玩家各怀鬼胎回到圆桌边上,气氛一度十分压抑。
毕竟那位年轻人虽然狂妄又不讨喜,但看得出来是真有点实力,这样的人却在第一晚就毫无征兆地被淘汰了,让剩下的人不免有点人心惶惶。
中年大叔排了排桌子,企图调起大家的积极性:“大家都说说,目前有什么想法。”
“想到什么都可以说。”
他带了个头,“我觉得晚上应该就是风险最高的时候,恐怕那小子就是违反了什么禁忌,所以才第一轮出局的吧?”
金丝边眼睛女推了推她的眼镜,沉吟片刻后摇了下头:“不一定是违反禁忌。”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听过,天黑请闭眼,其实是个古老游戏。”
“游戏规则在这我就不赘述了,但其中最重要的一条是,隐藏在玩家中间的凶手,每晚可以淘汰一位玩家。”
她弯了下嘴角,扫视周围一圈人,“我想这应该是那条提示的另一层含义。”
“这个游戏的幕后凶手,恐怕就是我们中间的一位。”
她这一句话,让全场的氛围又骤然陷入冰点。
双马尾非常夸张地把她的位置往后挪了好几米,警惕地打量着周围所有人,就差把不要靠近我给写脸上了。
林寻月和裴朝昨天讨论了这一种可能。
但他俩都决定暂不开口,毕竟一旦点破,就非常引起玩家间相互猜忌了。
金丝边又笑了一声,道:“要不我们先按照规矩,说说不在场证明。”
“昨天晚上大家都做了点什么?”
所有玩家一个接一个地发言,但都表示昨晚因为提示的关系,心怀谨慎,早早上床睡觉,也没听到任何奇怪的动静。
甚至,都没有发现任何奇怪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