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点声,这可说不好,前阵子那个大闹腾你忘记了?更何况比起这个,最麻烦的是在那头,凌晨一到,这门就打开了,不知道会不会跑出来什么东西,十大阴帅现在都在那里守着呢,这些个东西来捣乱人间也就算了,咱们这枉死城都快没位子给他们腾地儿了。”
两阴差发着牢骚走远了。
殷执先走了出去,探头探脑地四周一看,忙说道:“我们抓紧时间,快,我在草丛里藏了个竹排,我们用这个渡过去。”
鬼河上一片黑气,再加上他们身上的黑色雨披未脱,倒成了他们很好的庇护所。一路上,偶尔可以看见黑雾中有白色光点,那是在河边巡逻的阴差打着的灯笼。
韩修说着:“殷执,你是什么时候做好的这个竹排?厉害啊!反手一个赞!”
殷执:“你们都在忙着自己的本分,我自然也要尽力,今天无尽之门大开,幽冥必定会派出很多阴差,以防那头的妖魔乘机作祟,到时候这里附近一定很多阴差巡逻,我们只有走水路了。”
殷执看了眼卓尧,特意提了一句,“那位兔子小姐也有幸帮忙了,它知道是你的事,一副慷慨激昂,万死不辞的神情,我当然不好委屈它了。”
卓尧想起了这只兔子,那个把他喊做寒潇的兔子,“它最近可还好?”
“挺好的,就是眼巴巴地等你来呢,它知道你们要干什么,吵着嚷着今天也要来,我被它抓的,你看!”
殷执伸出了手臂,三条抓痕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躺在那儿。
卓尧:“我替它向你道歉了。”
莫佑琛轻哼了声,觉得有些好笑,酸溜溜地说着:“你替它道歉做什么,兔子小姐?这货是个母的?”
孔梓往后边移了移,这竹排有些不稳,每个人都在给这颤悠悠的竹排制造平衡,“我说莫佑琛,你不会连只畜生的醋也要吃吧。”
这孔梓说话是越来越放肆,越来越大胆了,莫佑琛有把她踢下鬼河的冲动,“怎么说话的你,我吃什么醋了,我只是觉得这货压根不是什么兔子,就是个利牙利齿的小豹子!”
孔梓混迹于酒吧,对这种男女之事,男男之事,女女之事看得是一清二楚,她立马感觉不了不对劲,好笑道:“莫佑琛,搞了半天,你不会还没追到手吧。”
众人面面相觑,瞠目结舌,目瞪口呆,原来他们的头儿逊毙了。
莫佑琛今年简直流年不利,一个个都跟造反了似的沆瀣一气,没大没小,没上没下。他余光瞄了眼卓尧,他正在往鬼河里看着什么,看得出神。
“闭嘴,谁在乱说话,就给我跳到鬼河里游过去。”莫佑琛扔下这句话,光明正大地看向了卓尧,似乎方才那幕戏不存在似的,“你在看什么,难不成这河里有什么东西?”
卓尧未回答,殷执先开口了,“你是不是看到有东西游来游去的?”
卓尧点点头,问道:“这是不是魳?”
殷执:“没错,所以你们千万不要掉到河里去,否则小命不保。”
莫佑琛受过高等教育,名牌大学毕业,可是这一段时间觉得自己活生生跟个文盲没两眼,臭着张脸瞪向了殷执,“话说,我能不能提个意间,日后再说到这些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时候,麻烦自动补充下注解,如何?”
韩修,孔梓,杜府点头,连连称是。
殷执:“其状如牛,而赤身、人面、马足,其中多魳魳之鱼,其音如婴儿,食之杀人。”
卓尧的解释简单大方的多,“这种鱼类吃人。”
你看得懂是一回事,说的简单明了,让所有人都能懂这又是另一回事。没办法,不学无术之人普遍是这种要命的想法。
殷执深得卓尧精髓,继续科普着,“这条河被称之为鬼河是有说法的,鬼河鬼河,便是死亡之河。我方才就说了这里连接着阴阳两界,基本上只要不小心掉入了鬼河,是无生还希望的,因为会被魳连皮带骨啃得一干二净。即使有幸没有遇上魳,当然这个情况的可能性无限接近于零,也会流入忘川,说到底横竖就一个死字。自然忘川里有些不愿入轮回的孤魂野鬼没事也会流到此处,不过这是后话了。”
卓尧:“只是没想到这些未经确认的传说里的动物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殷执摇摇头,“天大地大,传说虽无法考证,但不能断定它的不存在,毕竟连心魔这样虚幻的东西都可以强大到令人害怕。”
孔梓听着听着,抱紧了胳膊,把身子往前挪了挪,问道:“我们飘了有一会儿了吧,这是不是快到了,我怎么觉得浑身冷飕飕的。”
杜府像偶像剧里那些男主一样,想脱了外套给她披上,无奈是夏天,根本没有外套,只有雨披,这也太煞风景了。干巴巴地在脑袋里搜刮着他看过的屈指可数的偶像剧,想想有没有哪句台词可以拿来现用的。
可惜,台词没想到,莫佑琛才不会放过这个还嘴的好时机,“这里虽还不是幽冥,但也是地下了,能不冷么,怎么就你屁事儿最多!”
韩修瞪大了双眼,用手指了指孔梓,干咳着嗓子,一字一句地说道:“孔梓姐,你衣服怎么湿了,还有,那啥,我看到你背后有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