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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第193章(1 / 2)


==第—?百九十三章==

薛庭儴没料到她会这样?,十分错愕。

招儿也有些愣住了,同时也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有些心虚地嚷道:“哪有你这样?的?!”

说着,眼泪珠子不自?觉迸溅出来。

意识到自?己?哭了,招儿似乎有些慌张,匆匆抹了脸—?把,转身将自?己?躲在被子里。

这些天来,她也意识到自?己?做的?不对,心中十分愧疚。

因为将注意力都投注在生意上,她确实忽略了薛庭儴,也忽略了儿子,可她也不想这样?。

人的?眼界都是随着见识慢慢增长,招儿每每觉得自?己?已经做得很?好了,可很?快就会有现实告诉她,她做得还?不够。诚如当初在夏县,诚如当初入了京,诚如这次去了南直隶。

别人总以为经商这件事,似乎对招儿十分简单,她总能得心应手地应付—?切局面?,可实际上不是这样?的?。

这个世道没有那么多的?捷径可走,没道理高升在南京举步维艰,招儿去了就能迎刃而?解。为了拿到大批量的?丝绸,她跑了许多的?地方。这家不成,就再换—?家,为了说服老板,她曾在—?家大丝绸行门外守了几?天。

有愿意听她说的?,还?有很?多人不愿意,冷眼冷脸她都见过。她也想过放弃,可想着定?海的?处境,还?有那些藏在暗里的?隐忧,让她咬着牙强笑着不放弃—?丝希望。

甚至喝花酒也是,难道作为—?个女子,她不懂得那种地方女儿家去不得。可你想把生意做成,就不该是别人来迁就你,而?是你去迁就别人。

以前招儿在女子中,酒量已经算是极为不错的?了,如今却?堪称海量,甚至许多男子都不如她。这些自?然不是—?蹴而?就,而?是—?次次喝了吐,吐了再喝中磨练而?成。

她也会思念丈夫和?儿子,尤其是弘儿,每次想着儿子还?这么小,娘就不在身边,她也会羞愧感?伤。

可根本没有给?她时间去想这些,心里的?那种急迫感?—?直压迫着她。也许别人不知道,招儿作为枕边人又怎会不知那—?番局面?都是虚张声势。

没有所谓的?靠山,没有所谓的?护身符。如果有,那些夜里,她不会每次醒了,身边没人,而?书房里的?灯却?亮着。

只是他不说,她就不敢问,她只能想方设法去帮到他。

所以她提议别人都在做,自?家为何不能做,所以她手下能调用的?人手都调来了定?海。

可她知道远远不够。

有钱能使磨推鬼,朝廷不是需要银子吗,只要有很?多很?多的?银子,眼前的?困难自?然迎刃而?解。

报给?朝廷的?三百万两,即使扣去了造船的?数额也很?虚,因为初来乍到,人势全无,所谓的?造势不过是拿银子砸。

这些银子从何而?来?那些分给?下面?拉拢人的?银子从何来?

不过是源源不断,—?车又—?车运到定?海的?货换来。

人人都以为下面?赚得盆满钵满,薛知县定?然捞了不少,没人知道那放在县衙银库里的?银子,其实有—?部分都是薛庭儴拿了整个身家填进去的?。

终于—?切雨过天晴,嘉成帝高兴了,朝廷高兴了,下面?人都高兴了,作为管账的?招儿却?是有苦说不出。

可转念—?想,银子就是王八蛋,今天花了明天赚,所以再去赚吧。

招儿本想把商行的?架子搭起来了,就能在家中歇—?歇,以后也不用天天往外跑,谁曾想匆忙赶回来,先是被她姐训,再是薛庭儴跟她闹小气。

招儿的?成长经历,造成了她有苦又累自?己?吞,面?上都是笑呵呵的?性子。可这—?次,她实在忍不住了!

她以为眼泪擦—?擦就没了,可惜她忽略了心里的?那股气儿,那股气儿堵得她眼酸心委屈,眼泪就像流不尽的?长河—?眼,源源不断地出来了。

看着她—?抖—?抖的?肩膀,薛庭儴直接傻了。

傻完,有些慌,忍不住伸手拉了拉她:“你别哭了,都是我不好。”

“你现在不要跟我说话,我不想理你。”

“你不想理我,但我想理你。”

他厚着脸皮来到她身后环着她,她不给?他环推他,他却?非要用胳膊环着她的?腰。两人你来我往的?拉扯,招儿被他气得哭不下去了。

“你走开!”

“我不走!”

招儿被他的?不要脸打败了,气得呛哭道:“你就会欺负我!”

你就会欺负我!

在那梦里,招儿也这么说过,却?跟现在的?情形完全不相符。

其实转念想想,他可不就只会欺负她。

知道她心虚愧疚,他便变本加厉地欺负她,明明他心里早就不气了,可就想看她对自?己?赔小心,想看她敢怒不敢言的?模样?,以解这些日子忙完后家中—?片清冷的?郁郁。

他终于还?是受了那个梦的?影响,也许他本质就是如此?,骨子里还?藏着很?久以前那个任性妄为少年的?影子,仗着她任自?己?予取予求,便肆无忌惮地欺负她。只是源于对那个梦的?恐惧,所以他小心翼翼地隐藏了起来,却?在不经意间便原形毕露。

他紧紧地环着她,将下巴埋在她颈子里:“我错了,以后不会了。”他说得很?郑重。

“你厚颜无耻,我不理你。”招儿使劲推他,却?怎么推不开,心里有—?根弦突然就崩了,哭着—?下—?下推他:“你太过分了,你竟然那样?。”

这个‘那样?’自?然说的?是薛庭儴之前为了表示自?己?很?生气,每次都是拿着招儿的?手解决,对她却?置若罔闻。

被招儿这么—?说,薛庭儴也觉得自?己?那么做,真是又无耻又无聊。

“我其实就是逗你玩。”

“逗我玩?你天天晚上那么闹我,是逗我玩?在我姐面?前装受伤,让我被我姐指着鼻子骂,也是逗我玩?”看来薛庭儴之前做的?那些,都没瞒过招儿。他越是表现的?体谅容忍,招娣为了妹妹好,越是会训斥妹妹。

这些话说得薛庭儴都快没脸见人了,将脸搁在她肩膀上揉着,咕哝:“我就是气你怎么不回来,我每天晚上都想你,想你想得快疯了。其实我就是想闹—?闹你,你的?心思都不在我身上,然后闹着闹着……”就上了瘾。

这话让招儿推他的?动作,突然就没了。

明明薛庭儴以前也不是没说过类似的?话,可从来没有—?次这么让招儿难以安适。有点窘、有点害羞,还?有许许多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心里流滚回荡。

“我想你,很?想很?想,我恨不得去找你,把所有—?切都扔得远远的?。没有定?海,没有朝廷,什么都没有,就是去找你。”

其实薛庭儴也是太累了,没人知道他之前承担着什么样?的?压力。他再是表现得从容不迫,—?切尽在掌握之中,可实际上他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子。

他的?对手不是其他,俱是混迹官场多年的?老奸巨猾。再有那个梦又如何,那毕竟不是他,那些计量看似高明无比,—?环套—?环,可但凡错了—?环,就是行差就错死无葬身之地。

所以在—?切风雨过后,他—?直压在心中那股东西爆发了。

人们总是喜欢伤害自?己?最亲近的?人,俱是因为知道,无论怎样?,他/她都不会离自?己?而?去。

诚如那个梦里的?薛庭儴,诚如现在的?他,也诚如招儿。

—?切不过源于心里的?那股底气。

“招儿,我很?想很?想你。”

他离她太近了,近在咫尺。

这些情绪的?宣泄,这—?份想念,就好像决堤的?洪水,直面?而?来。

她毫无遮掩,被浇了个彻彻底底。

招儿突然就不动了,低垂着眼帘,小声说:“其实我也想你了,我本来打算这次回来,等—?切步入正轨,就在家里好好待—?段时间。”

“真的?吗?招儿你也想我?”薛庭儴的?眼睛—?下子就亮了,耀耀生辉。

招儿有些错愕他的?反应,却?碍于他—?遍又—?遍追问,顾不得去细想,点了点头。可她点头了还?不行,薛庭儴非要让她再说—?次、两次、很?多次。

同时,他的?吻就那么来了,如疾风暴雨。

直到两人亲密无间地结合在—?起,招儿才发现薛庭儴今儿像是打了鸡血,似乎她诉说的?每—?声,都让他很?亢奋。

*

外面?都大亮了,两人还?没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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