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眼神交流了一波,夜明率先点了下头,随后黄一峰和沈沉影均点头示意。
意见一致,这个任务可做。
夜明打断店家的喋喋不休,问道:“店家,你好好想想,你们村究竟是近三年新生孩子少,还是五年?”
“呃…”店家眨了眨眼,拧眉细思,回道:“五年,是五年。”
“可别记错了,再想想,到底三年?五年?”黄一峰着重强调了一句。
店家瞧了他一眼,只觉得这位身形魁梧的壮道士挺厉害,不敢有半分怠慢,笃定地点头道:“错不了,一准是五年。村里头六、七岁的娃娃有不少,一到五岁就只有两三个。”
夜明又问:“那你们村共有多少户,多少人。大概有个数吗?”
“我们善源村可是十里八乡最大的村儿,三百来户,千儿八百口人。”
黄一峰递了个眼神给夜明,意思是‘这家伙貌似不是很靠谱啊’。
夜明心里有数,回了个眼神,继续问道:“村中青壮多还是年老者多?”
“那当然是青壮多了。太太平平的,又没处打仗,家家户户都有几个大小子。唉…”店家叹了口气,一脸不满道:“我那婆娘肚子不争气,就给我们家添了一根独苗…”
沈沉影微微皱了下眉头,夜明再次打断啰里八嗦的店家,抛出重磅问题。
“还记得五年前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儿吗?”
“特别的事儿…”店家压着眉头,苦思冥想起来。
“譬如天色异象之类的,或者谁家有婚丧嫁娶,哪里动土修建宅子。”
夜明提醒了一句,店家眉头当即舒展开来,伸出双手道:“哦,要说这个,那可就多了。
五年前大暑那会儿下暴雨,老人们说一甲子都没遇上那么大的雨。还有李财主家嫁女儿,那排场,嚯,光嫁妆就挑了八十多担……”
这个嘴碎的男人,说的尽是些茶余饭后闲谈的屁事儿,一桩桩、一件件,极尽详细、如数家珍。
听得黄一峰额头挂黑线,超想把这家伙摁桌上打一顿。
直到胖婆娘做好几道菜,端来桌上,店家男人都还没说到一条有价值的线索。
“说啥呢?”
“老爷们说话问啥问,干你的活去。”
胖婆娘被自己男人训了一句,转身刚要回厨房,被沈沉影叫住了。
“大嫂,你可知道,五年前村里发生过什么大事?”
客人开口,店家也不好说什么,咂咂嘴瞧了自己婆娘一眼。
“咱小地方能有啥大事儿,要说得上光宗耀祖的事儿,咱们村口那座牌坊就是顶长脸的了。”
胖婆娘刚说完,店家男人就嗤了一声,不冷不热道:“妇道人家,守贞那是天经地义的,值当立那么大块牌坊。”
夜明双眼一虚,问道:“村口那座贞节牌坊,是五年前立的吗?”
“是嘞。”胖婆娘点头应道:“就是五年前立的。”
夜明:“谁立的?为谁而立?”
“说是县里大老爷赐下来的...…”
.........
………
迅速吃完饭,夜明走到停在院墙边的车厢旁,轻声与秋玉荷交待了几句。
随后,三人离开客栈,前往村头。
这个剧本空间年代背景设定,基本是一比一复刻的辫子朝。社会形态,首先是阶层制度,其次是男尊女卑。
毋庸置疑,女性在这种生存环境下,几乎没有话语权。
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便是三从。
至于四德,平民阶层基本对此没什么要求,那是有钱人家、上层贵族家庭才有资格讲究的。
最初,‘贞节’二字,指有纯正高洁道德观念的女性。而贞节牌坊,是那些由母亲含辛茹苦独自拉扯大的儿子,为纪念自己母亲而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