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琼芳哭喊道:“别伤害他,求求你们,别伤害他!”
琼镜心面色极其难看,眉毛皱得都快连成一条直线,语带怒气质问道:“三位,这是什么意思?”
夜明摇头笑道:“你不会以为,是我们把这个唱戏的绑到你女儿房里来的吧。”
听这话,琼镜心方才反应过来,顿时气得眼冒金星,骂道:“小月楼,你个登徒浪子,居然敢…居然!”
“你也不用太难过。”夜明上前拍了拍琼镜心的肩,宽慰道:“反正他也不是人,做不了你女婿的。”
琼镜心又是摇头又是长吁短叹的,突然想到“不是人”三个字,蓦地扭头看向夜明。
“琼芳小姐,我接下去要对这只鬼做的事,你最好还是别看了。”夜明给了个帖心小建议。
但是,琼芳却并没有半点要离开的意思,反倒扑嗵一声,跪在了地板上。
“爹,芳儿求您,求您饶了他吧!”
“呵,看来,你果然是知情的啊。”
话音未落,夜明已经走到桌边,一手抓住小月楼头顶的头发,用力一扯。
随着琼芳姑娘凄厉的一声“不”,一整块面皮,从小月楼脸上被扒了下来。
整个过程,就好比撕开面膜似的,毫不费力。
“啊!”琼镜心登时被吓了一跳。
虽说他也经历了不少生生死死,但亲眼见鬼,也是千载人生头一回。
“你们不要这样对他…不要…”琼芳满脸地泪,哭着侧坐在地。
“你,你怎么,怎么…”琼镜心此时的心情复杂得说不出来。
“放开我。”
被摁在桌上的小月楼,此时显现出了真身。
左半边脑袋塌陷变形,由于血肉塌缩,显得眼球异常外突。左侧牙床整个露在外头,牙骨上粘连着几丝筋肉。说话的时候,那几根筋肉仿佛随时会被扯断似的。
整颗头颅只剩右半边,血早就干涸了。这副尊容一般人接受不了,但黄一峰和沈沉影现在对这样的画风,基本已经免疫了。
从青岛到兰陵,一路上也不是没遇上戏班子,都没遇上什么灵异事件。晚宴期间,如果琼芳没有表现的那么反常,如果小月楼不是个唱戏的,夜明或许不会起那份疑心,开天眼查看。
【四方戏台把曲唱,唤阿郎,爱疏狂。描眉画骨,换个好皮囊。】
结果,很意外!
居然真是个画皮鬼。
就、很新鲜。
男画皮,这么不走寻常路的吗?
“爹,芳儿求您了,别让他们把月楼抓走好吗?爹,芳儿求您了,求求您了!”
琼芳姑娘哭着哀求,脑门磕在地板上,咚咚直响。
琼镜心一把将闺女拉起来,指着小月楼怒道:“你瞧瞧,这副鬼样。你怎么这么糊涂啊,女儿!这是个鬼,不是个人呐!
不对,鬼迷心窍了,女儿,你定是被这浪荡鬼迷了心窍。道长…”
“好说好说。”夜明笑道:“一千两。”
琼镜心想都不想,怒道:“莫管多少!”
“爹,爹,不要,你们别动他!”琼芳挣脱父亲的双手,扑到桌上挡在小月楼身前。
“混帐!”琼镜心大骂一声,面色涨红,一半是羞恼一半是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