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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1 / 2)


卫榴要把卫鄢关上整整三天的计划还是落空,他本以为卫梧要好好养病自然不可能关注其他,但反而把石太傅给忘了。

在石太傅眼中卫鄢可谓是他教过的最乖巧的学生,上课从来都是早早的到,端端正正地坐着听他讲课,认真完成他布置的课业,就算是六皇子卫桢,还常有向他请假的时候,卫鄢从来没有。

所以第二日上课不见卫鄢在时,他当即询问:“九皇子今日怎么没来?”

却无人答复他。

其他皇子来读书,身边最少也要带上一个拎书箱的小内侍,但卫鄢没有,他从来都是一个人来,倒不是说他那冷宫里没人,自元嘉帝准许他来文渊阁念书后,内监自然急忙给他派了几个内侍宫女去,但是卫鄢除了让他们洒扫院子洗衣送食之外,其余皆不用他们,本来还觉得前途没着落的几人见这里居然这么舒服自在,反而是不太想走了。

卫榴略举高了些拿着毛笔的手,满脸颇为真挚地道:“他说他身体今天不舒服,让我向太傅你告个假。”

石太傅一脸质疑:“他让你帮他告假?而你居然也肯帮他告假?”

卫桢忍不住憋着笑,卫榴平常该是什么表现才叫石太傅半点不信他说的话。

卫榴梗着脖子道:“是啊!太傅你不是教我们要兄友弟恭吗?我,我这阵子可有好好地照顾那灾,九,九哥呢!”

“是吗?”

卫榴愠怒:“怎么?太傅你不相信我吗?不相信我就算了,亏我还那么认真地听太傅您讲课。”

石显无奈道:“十皇子诚心向学是好的,若是陛下与太子殿下知晓,定然十分欣慰。”

“那是!”卫榴略骄傲地昂起头:“大哥肯定会夸我!”

他本以为这事就这么过了,不想卫桢突然举手道:“太傅,我令人去九弟宫里看看吧,若是真的病了,只怕得及时请御医来看看才好。”

“也可。”

卫桢挥手,让候在窗外的一个小内侍去了,石显在堂上讲课,卫榴愤愤然转头,朝卫桢怒目:“你凑什么热闹?”

在卫榴发现卫鄢好欺负之前,最看不舒服的就是卫桢,这人做什么不好偏偏学着太子的气质打扮,连爱好也要往太子身上靠拢,太子平常最喜欢寻他询问课业,还跟他对弈,太子也最喜欢夸他。

偏偏卫桢虽低调,但每每自己找他麻烦,反而自己吃了一身瓜落儿,卫桢不比卫鄢,他有个位于四妃之一的母妃良妃,曾经也十分受宠,自然不可能任由卫榴欺负。

见他瞪着自己,卫桢只笑笑,并未理他。

内侍很快就回来了,但他带来一个消息,卫鄢自昨日出门来文渊阁后,就再未有回去,彻夜未归,问他宫里的宫人,没一个知道他去了哪儿。

答复的时候,那个小内侍还很愤愤,跟卫桢嘟囔:“那几个内侍宫女都不知道做什么吃的,奴婢问他们,皆是一问三不知,他们主子一夜未归,他们竟也不急,这些个蠹虫,便是良妃娘娘见了,都会把他们打出宫去。”

卫桢抬手敲那小内侍的额:“到底是九弟宫里的人,怎么管是他的事,你我不可置喙。”

“奴婢觉着那肯定不会九皇子乐意要的,能去那儿的肯定都是犯过错被人从其他宫里赶出来的,才去了那儿。”

“还说?”

小内侍只得闭嘴。

一个皇子一夜未回寝宫可是大事,若是其他人那可得把这皇宫翻个底朝儿天,但卫鄢不受宠,一个不受宠的皇子,死了都没人理,而他也只是元嘉帝请来给皇子教书的太傅,并不在朝中任职,手上半分权利没有,但唯一能管的太子还在病中。

想了想,到底不放心,石显让人去给太子禀报此事。

而内侍去后,卫榴便一直坐立不安,惹得卫桢侧目几回,见卫榴瞪他,他也不恼,只笑笑,卫榴在心底暗骂:果然如母妃说的,这个人就是只笑面虎。

课程自然不能因为卫鄢一人而耽误,石太傅接着讲课,只是讲到晌午休息时,卫榴刚踏出文渊阁,便有一个太子身边的公公来请他。

那公公板正着一张老脸,完全没有太子的温和,“太子殿下请十皇子今日晌午去他宫中用膳。”

卫榴忐忑了一上午,不安地问:“大哥只是让我去他那里用膳吗?他没再说什么?”

那老公公目光沉沉,只道:“是,太子殿下并未多言,十皇子放心,殿下已经派人去淑妃娘娘宫中相告了。”

淑妃本就想让卫榴多多接触太子,听了自然答应。

但卫榴还是有些忐忑,但他转念一想,卫鄢被关在那么偏僻的地方,神不知鬼不觉的,谁都找不到,更何况他们行事又没人看见,说不定就是让他去他宫里用膳呢?

自太子春猎回来生病后,他都很久没能跟他一起用膳了。

去太子宫里用膳的兴奋感抵消了他的忐忑,他兴冲冲地跟着那老公公去了。

待进太子寝殿,果然就嗅得一阵饭菜香,他立即欢喜地跑了进去,内侍通传,等他进去,已见太子一身寝衣披了见外衫坐在了餐桌旁。

“大哥!”

“小十来了。”卫梧朝他招手:“过来坐。”

卫榴屁颠屁颠过去坐下,然后发现桌上摆的饭食竟然都是他爱吃的。

“咕噜”一声,他的肚子登时饿了。

“大哥,这都是您让人给我备的?”

“是,都是你爱吃的,饿了吧?吃吧。”

卫霖不跟他客气了,虽然很想敞开肚皮大吃,但到底在太子面前不敢太过放肆,不想平时在自己宫里那样想怎么吃怎么吃,他端着碗,到底收敛了些。

太子时不时给他碗中夹菜,夹一筷,卫榴就吃得更香,很大程度上来说,卫榴这个体型,是被太子投喂出来的,他身体不好不能随意吃喝,见着卫榴那入口不拒的样子,便总是让他多吃些。

等卫榴吃了大半,才发现卫梧身前只摆了一碗清清淡淡的肉沫粥,上面连葱花都没撒,让人看着就没食欲。

这比太子以前吃的都不如,换成他根本看都不看一眼,卫榴放下碗,憋了个饱嗝,问他:“大哥,你就吃这些啊?”

“吃饱了?”卫梧不答反问。

卫榴觉得自己蹦一蹦还能再吃些,但他忙乖巧点头:“小十吃饱了。”

卫梧放下汤勺,卫榴不禁也学着他的样子正襟危坐。

“生病的滋味可不好受,每日只能躺在床榻上养病,不能出去玩耍,不能与宫人一起蹴鞠放风筝,不能骑马不能游船,虽不必去石太傅那儿上课了勉强算得上一件好事,但是每日都要喝那苦兮兮的药,而且这些个好菜譬如鱼啊虾啊鸡啊等等都吃不着了,只能喝这味道寡淡的肉沫粥,日子如何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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