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宝将两条裤腿都撩了起来,露出光洁白皙的小腿,撩到膝盖处时,布料粘连些血肉,疼得她脸都白了。
听着身后的呼痛声,相简忍不住道:“姜姑娘,我略通些岐黄之术,若是姑娘不介意,可愿让我帮你……”
“镜宝!”他的话被另一番凛冽的声音打断。
一道高挑挺拔身影快步走来,衣袍似乎掀起烈烈劲风,干净的皂靴上沾满了泥土。
宫女急匆匆跑回来说姜宝不见了的时候,卫鄢当然顿时后悔让姜宝离了自己,生怕她再次突然消失,他便什么也没再想,急急忙忙冲出来寻她,又怕她是在宫里迷了路,所以连假山灌木之处都惦记着找,找了许久,才在这里找到了她。
姜宝还来不及抬头,就看见两条修长笔直的腿出现在眼前,随后那人半蹲下,卫鄢阴沉的俊颜落入眼中。
她突然生起一阵心虚,朝他讪讪的笑:“嗨,卫鄢。”
卫鄢背影挡在姜宝,沉着脸盯着她膝盖上血肉模糊的伤口,“怎么回事?”
“我,跑急了,然后就摔了,结果就摔成了这样子。”她不敢告诉他自己是因为追相简才摔成的这个样子。
背过身的相简适时道:“我这伤药可为姜姑娘止血消痛,姜姑娘的伤伤口需得及时上药才行。”
姜姑娘?伤药?他们二人怎的认识?但也知道现在不是问问题的时候。
卫鄢拿过她手中药瓶拔开布塞,嗅了嗅,确实是治疗伤口创伤的药。
“多谢。”
谢了相简,卫鄢拿了帕子小心将周围的的鲜血都擦了,要将药粉撒下前他抬眸看着她疼得都发白了的小脸,低声道。
“我要撒药了,镜宝,你忍着疼?”
姜宝眼底兜着泪泡,咬牙道:“我忍得了,可你也手轻些。”
“要是疼得厉害,你就抓着我的手臂。”他声音越发温柔。
相简见识过卫鄢上次失魂落魄的样子,听闻魏王冷情冷性,想不到今日竟对着一个女子这般温柔,看来再冷情冷性的人还是难逃情之一字。
可是上次他深夜来寻自己,说要找的镜中小妖又是谁?看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要找的应当也是个女子,看今日他又对着姜姑娘呵护备至,难道他心中存了两名女子?
相简叹气,心中为姜宝感到不值,但他不欲插手这种世间琐事,是而并未言语。
即使卫鄢再小心地撒下药粉,药粉粘上伤口的那一刻,姜宝还是疼得再也兜不住眼底的泪,泪珠子瞬时落了下来。
“痛痛痛!”她紧抓着卫鄢的手臂。
卫鄢知道越慢越磨人,干脆狠心将药粉都撒下去,直接撒满了所有伤口,姜宝拧着他的胳膊,但他手臂肌肉紧实,拧不出半点肉下来,她抽抽搭搭落泪:“慢点!你要痛死我啊!”
他揉着她的头安慰:“没事了,没事了。”
相简看着时辰,知道不能再耽误了,想跟二人道辞,但见二人此时融不进外人的模样,他于是直接走了。
听见相简走了的声音,卫鄢撕下衣摆撕成布条,一边给姜宝包扎一边沉声道:“你这小妖什么也不懂,我不是与你说过,女子双足不要露于别的男人面前?更何况不要随便在别的男人面前掀开衣物。”
姜宝想不到这时候这个老古板还能教训她,气得一拍他胳膊:“我都这样了你还教训我!你这个老古板!我告诉你,我不仅腿露出来过,我还胳膊露出来过!背露出来过!大腿露出来过!腰露出来过!”
卫鄢眸色冷了下来:“你说什么?”
姜宝偏过头不理他。
卫鄢欲言又止,但见她这副模样,只能先忍下怒火:“回府!”
姜宝哼了一声,就要撑着身体起身,不想一件外袍兜头盖下,将她裹住,随后身体腾空,她被卫鄢抱了起来。
“你膝盖伤成这样子还想走路?”卫鄢冷哼:“你不是小妖吗?从前你变出来那么多伤药一用既愈,这次你怎的自己受伤就变不出药来了?要用别人的药?”
姜宝也想要一键愈合呢,以为这么疼她乐意受着啊!
她怼他:“我乐意,我想用!”
卫鄢瞬时被怼的无话可说,只得恼火的抱着她埋头走。
来喜迎了上来,担忧问:“王爷,您这般抱着姜姑娘出宫,那么多人见着,要该怎么说啊?”
“怎么说?我饮醉了酒,直接宠幸了一个宫女,于是将她带回王府,若父皇怪罪,我去谢罪便是。”
这样也行,不过多了一个风流的名头而已,元嘉帝不喜欢他,即便怪罪,总归也不至于打死他。
来喜一抖,感觉自己这个想法不对。
姜宝搂着他的脖子,头靠在他肩头悄悄红了脸,她“哎”了一声,问:“卫鄢,你以前是不是做过这种事啊?所以这么熟练?”
卫鄢愕然地看着她,看见她眼里的兴味,感觉要被怒火都快顶上了天灵盖。
“闭嘴!”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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