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众被她的音乐震撼,门缝后的小小守宫也因她而深深悸动。
舞台中央的少女,被璀璨星光所簇拥。
但那星辉盖不住她的光芒,她是一颗光彩夺目的宝石,光辉耀眼地展露了在世人眼前。
音乐学院出身的每一位学子,都信服这样一句至理名言――“用音乐说话”。
真心挚爱音乐,最容易说服他们的语言,是音乐本身。
半夏一曲《流浪者之歌》结束,台下安静了片刻,观众如雷的掌声随之响起。
这时候,赛前刚刚说过的那些话,都被这些年轻人抛诸脑后,大部分人开始在心底开始暗暗怒吼,
“可恶,出现一个厉害的家伙。她叫什么名字来着,好像叫半夏?我要记住她。”
“她应该能进初赛,又是一个厉害的敌人。我也要加油了。”
“哼,她很不错,但我也不会输给她。”
“好棒的音乐,我好喜欢那个妹子,不知道一会去找她要个联系方式不知道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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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的房间内,半夏躺在床上睡得很沉。
前天舟车劳顿赶到帝都,因为抽到的号数靠前,昨天抓紧一切时间和大赛指定的钢伴老师合练,接着紧锣密鼓地开幕和预赛,累得她几乎沾到枕头就睡着了。
小莲坐在桌上,手机屏幕的光照亮了一双忙碌的小手。
他在使用自己的手机上的“水果”软件写歌。这是一款知名的音乐编做软件。
这样用手机软件写音轨,作伴奏对他来说都是极为不便的。他写一小节,便要趴在耳机上听一小会,再抬起头来改一改,循环反复,效率极低。
但因为能陪在半夏身边,他甘之如饴。
时间一点点流逝,夜晚还很漫长。
这里是帝都,金碧之城。即便夜色已深,从酒店这高高的窗户看下去,窗外的世界车水马龙,红色的汽车尾灯排着长长的队在高架桥上徐徐前行。
小莲在“水果”上忙一会,就总要忍不住伸出脖子看一看睡在一旁的半夏。
半夏睡觉不老实,手臂还露在被子的外面。床头墙壁一盏夜灯没有关闭,一束细细的光线打下来,正好照在伸在床边的那只手上。
那手的手心朝上,白皙手指微微向内蜷缩,就好像那手抓着黑暗中的一束光。
半夏的手型很美,修长带有力量感,指甲修剪得很短,指腹上是常年练琴留下的老茧。
小莲愣愣看着那光束中的手,脸颊就慢慢热了起来。
他想起了在那个漆黑无光的屋子里,这只手曾过自己干过什么。
尾巴与他来说是多么脆弱敏感的位置,本来是他绝不愿别人触碰的位置。
半夏她并不知道的吧?不,她明明就清楚得很。故意不肯摆手,甚至还反复磋磨探索。自己衣冠齐整,却非要逼他发出那样难堪的声音。
这么多年没见,怎么就忘记了。这个人明明从小就这样地坏,打小起就有着欺负自己的爱好。
熟悉的悸动从身体内传来。
小莲匆匆从桌上爬下去。还没爬出几步,床边的地毯上就出现了一个不着片物的男人。
床上的半夏安安静静的沉睡着,发出平稳的呼吸声。
没有衣服可以穿的小莲,红着脸,蹑手蹑脚爬过床边的地毯,溜进了洗手间。
他匆匆扯下一条白色的浴巾围在腰上,打开水龙头洗了一把发烫的脸。
抬起头,镜中的那个男人,肤色苍白,头发上挂着湿漉漉的水滴,脖颈和匈前还留着未褪的黑色鳞片,狼狈地半趴在洗手台上,身后拖着长长的尾巴。
凌冬的手指轻轻沿着脖颈,触摸那些黑色的鳞片。那天夜里,她也是这样,轻轻抚摸,细细品尝。
明明这样的丑陋,却说她喜欢,覆以温柔,触以湿润。
她本就是这世间最美好的宝石,温柔纯净,又才华横溢。
如今这块耀眼的宝石已登上最好的舞台,被世人看见。
凌冬闭上眼,脑海中全是今天半夏在舞台上的样子,那副模样深深刻在了凌冬的脑海中。他觉得自己永远都不会忘记。
舞台中心的半夏,在发着光。
她还会一日比一日变的更加璀璨。
伴随着她的琴声,台下那些人看着她,听见了她的世界。
从今以后,她将一步一步走向前方,登上高处,直至抵达那风光无限的峰顶。
凌冬伸出拇指抹掉镜面上的水雾,指腹停留在镜子上,按着那苍白消瘦的身躯,和乌黑的鳞片。
这样一幅狼狈的模样。
我不想要这样的。
永远躲在门缝里,躲在漆黑的暗夜,做一条可怜的爬虫。每天乞求她给自己一点怜悯疼爱。
凌冬的手臂撑着酒店洁白的洗手池,盯着镜中的自己。感觉到自己胸腔里心脏的搏动。
我不能站在她的身边吗?
我想去到她的身边。光明正大地和她站在一起,
我想和她携手比肩,一起看那顶峰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