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明犹豫片刻,提气跃到了房顶,然后悄无声息的揭了一片瓦,透过狭小的缝隙看着屋内的状况。
“陛下今日怎会想到来此?”无云问道。
覃牧秋闻言敛了笑意,突然沉下了脸色,道:“我近日为一事颇为烦恼,心中有些猜测,不知是真是假。”
“陛下希望此事是真是假?”无云问道。
“我也不知道。”覃牧秋皱眉道:“佛家都讲因果,可是我所经历之事,究竟是何因所致,我当真是不解的很。我自出生起,所做之事都是旁人帮我做的决定,我从未与人结怨,从未想过要害旁人,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
无云道:“陛下何不换个角度想。既然不能为今日的果寻到当日的因,说不定是今日的因,为了造就将来的果。”
“将来的果。”覃牧秋反复念叨着这句话,良久开口道:“我来,难道就是为了这个果?”
见无云微笑不语,覃牧秋又问:“若我明知这个答案是自己不想要的,是否还应当去找。”
“陛下已有决断,何苦再来问贫僧。”无云道。
覃牧秋闻言不由苦笑道:“明知道前面是苦海,往里跳之前,总想抓住点什么,生怕一不小心就此淹死在里头。”
无云道:“前头是苦海还是岸,尚未可说,陛下言之过早。”
屋顶上的赵清明将目光在覃牧秋身上和无云背后的屏风上来回转移,他知道屏风后头躲了人,只过以他如今的位置,看不到那人。
覃牧秋低头在棋盘上摘走了几颗白子,又与无云说了会儿话,便起身向无云告辞。
“陛下。”无云开口道:“有一人,不知是因是果,还请陛下与之见一面。想必,能解彼此心中疑惑。”
无云说罢便自行出去了,留下覃牧秋不解的望着屏风。
李谨犹豫了半晌,才从屏风后走出来,然后立在原地隔着几步远的距离静静的望着覃牧秋。
覃牧秋望着对方,一时之间脑中一片空白,早已忘了自己如今的身份。他上前一把抓住对方的手,眼中几乎要溢出泪来,表情中夹杂着惊喜和难以置信,一时之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李谨静静的望着眼前的人,对方眼睛也舍不得眨一下,眉目间尽是掩不住的温柔。
“许久不见。”李谨开口道。
覃牧秋抓着对方的手,贴到自己的心口,道:“我很记挂你。”
李谨双目微眯了一下,抬起另一只手抚上对方的下巴,开口道:“真的么?”覃牧秋闻言一滴眼泪瞬间落到了李谨的手背上,刚欲开口说话却觉得下巴一痛。
“这些日子以来,我也是日日想你,夜夜想你。”李谨手上加了两分力道,捏得覃牧秋下巴生疼。
覃牧秋闻言脑子一片混乱,此时李谨将对方的身子往前一带,随即便吻上了对方的唇。覃牧秋整个人都懵了,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反应,只得被动的任由对方亲吻。
直到覃牧秋的气息都有些紊乱了,李谨也没放开对方,反倒一手揽住对方的腰,让对方的身体更加贴近自己。覃牧秋被李谨吻得有些忘情,一只手已经不觉间缠上了对方的脖子。
赵清明在房顶上将屋内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他脸色铁青的一跃而下,行到走廊的尽头,无云原本便立在那处,见赵清明走过去,便轻轻叹了口气。
李谨突然结束了这个吻,抬眼望了一眼屋顶的方向,然后理了理自己已有些凌乱的衣衫,道:“逾儿,你还是这般不长记性。”
覃牧秋闻言顿时如同被浇了一盆冷水,呆呆的望着李谨。
原来李谨不是认出了他,而是将他当做了李逾。
李谨方才吻的人,是李逾。
覃牧秋领口半开,露出了白皙的皮肤,双唇略有些红肿,双目更是红的随时便能滴出泪来一般。李谨行到先前做过的位置上坐下,悄悄的别过头,不看对方。
“你方才……是何意?”覃牧秋声音由于压抑的怒气而有些沙哑。
李谨面上扬起一抹略带嘲讽的笑意,道:“你不是很喜欢我这般待你么?”
覃牧秋胸口一疼,觉得喉头有些发甜,想吐,却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