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牧秋依旧住进从前的屋子?,赵清明?自然是形影不离。
“这次是我莽撞了,一时大意竟然将仲逾名字的事给忘了。”覃牧秋一脸的自责和后怕,道:“好?在没事,不然岂不是要?后悔莫及了。”
赵清明?牵过他?的手,安慰道:“此?事原也怪不得你,我瞧着你这个弟弟与他?那位叔叔,似乎不对付的很,即便没有名字的事,他?怕是也能在旁的事情上惹到对方。”
覃牧秋沉着一张脸,忧心忡忡的道:“禅位之前,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全身?而退,所以才将那孩子?留在宫中,盼着他?能念在旧情饶那孩子?一命。如今既然仲逾还活着,我便想着能将那孩子?接到身?边抚养,他?毕竟是仲逾的骨肉,不是李家的。”
“可是如今看来,似乎是不太容易。”覃牧秋叹了口气,道:“没想到他?竟然将那孩子?放到宫里抚养,我实在是想不通他?此?举是何故。”
赵清明?道:“明?日?进宫你问问他?不就知道了。”
覃牧秋闻言若有所思的看向赵清明?,见对方面色如常不似作伪,便道:“先前他?让我今晚进宫,不知道是谁那么紧张,现在倒是豁达了。”
赵清明?闻言笑?了笑?,道:“我是紧张他?会一怒之下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来,并不是吃醋。”
覃牧秋不解道:“有什么区别么?”
“当然有区别。”赵清明?道:“待明?日?你见过他?之后便能知道我所说的区别在哪里了。”
夜里微风拂过,还有些许凉意。
赵端午牵着马不紧不慢的走着,身?旁是一言不发的无云。
“无云,你不当和尚了?”赵端午终于开口问道。
“嗯。”无云道。
“当和尚有什么不好?啊,也不用梳头。”赵端午道。
“……”
“那你不当和尚了干什么呀?”赵端午问道。
“暂时跟在师兄身?边,他?是陛下的谋士。”无云道。
一阵莫名其妙的沉默。
“你师兄是坐在你旁边那个么?”赵端午问道。
“嗯。”无云道。
“长得比你好?看。”赵端午道。
“……”无云。
“我到家了。”赵端午道。
“好?,那你休息吧,我先回去了。”无云说罢牵着马往回走。
片刻后赵端午又牵着马走回去,在街口遇到了无云和他?的马。
那一刻赵端午心中突然略过一丝从未有过的其妙感觉,仿佛一直看不清的某种东西,突然变得清晰了。
“你怎么又出来了?”无云问。
“家里没人了,我……去覃府住吧。”赵端午道。
无云哦了一声,两人又开始陷入沉默。
“你怎么没走?”赵端午问。
“在等你。”无云不假思索的道。
又是一阵莫名其妙的沉默。
“无云……”赵端午叫道。
“我原来的名字叫裴庆。”无云道。
“……”赵端午。
“你可以依旧叫我无云,想叫哪个叫哪个吧。”无云道。
赵端午隐在黑暗中的唇角不自觉微微扬了扬。
从来没觉得从赵府道覃府的路竟然这么短,赵端午心道。
“覃府就在前面,我又到了。”赵端午道。
“陛下赐了我一处宅子?,不大,但是还算清幽。”无云道。
“陛下真大方。”赵端午道。
“……那我走了。”无云道。
赵端午笑?了笑?,牵着马进了覃府。
无云和他?的马在街口站了近半个时辰,最后看了看空无一人的巷口,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赵端午伏在街尾的屋顶上,直到对方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才返回覃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