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遥在封溯这里留了宿。
换洗衣物就摆在衣柜里,她取出来闻了闻,有洗衣液的清香,应该是刚洗过,就放心?地拿去了洗漱间。
洗澡的时候,陆时遥发现?这里的沐浴露和她用的是同一款,微微诧异了一下,但也?没有多想,直接抹在了身上。
等?她洗好了出来,正坐在梳妆台前举着毛巾擦头发时,房门忽然被敲响,知道是封溯,陆时遥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让他?进来。
封溯推开门,手里拿着一个吹风机,他?走到?陆时遥跟前停下,注视了一会儿陆时遥擦头发的动作,忽然说了一句:“姐姐身上好香。”
他?说这句话时语气?自然,眼中带笑,仿佛只是随意说了这么一句,陆时遥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以及不自在。
只是蓦地,她忽然想起淋浴间的那瓶沐浴露,不知为什么,心?中陡然生出一丝怪异但又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陆时遥还在琢磨这情绪到?底是什么时,封溯已经将吹风机的插头插在插座上,打?开开关。
瞬间,房间里响起一片“嗡嗡”声,热烘烘的暖风吹拂到?陆时遥脸上。
她放下毛巾,想从封溯手中接过吹风机,对方却走到?她身后?,笑眯眯道:“我来帮姐姐吹头发吧。”
说着,也?不等?陆时遥有所反应,已经轻轻撩起她的一缕湿发吹了起来。
陆时遥只好坐好,让他?帮忙,但到?底还是觉得这个举动过于亲密,略微感到?有些不自在。
在陆时遥的心?目中,可以帮着吹头发的异性?,除了理发店的工作人员,也?只有父母这些长辈或者恋爱对象。
但看着封溯再自然不过的神态及动作,她又觉得或许只是自己一个人这么想,别人不一定这么认为,况且封溯也?拿自己当姐姐看待,吹个头发再寻常不过。
陆时遥于是没有再多想,原先略微绷紧的身体也?渐渐放松了下来。
封溯站在身后?,右手举着吹风机,左手自散发着淡淡香气?的发间穿梭而过,视线却情不自禁地从发顶逐渐下移,最后?停在了颈后?。
乌黑长发垂落在肩颈,遮住大片肌肤,半隐半现?中更显白皙。
他?眸色微暗。
吹风机还在“嗡嗡”的响,吹出的一阵阵热浪仿佛自手心?一直传至心?底,燥|热不堪。
终于,盯着那片若隐若现?的白嫩,封溯还是没忍住,趁着撩起头发的瞬间,指尖轻触其上,并不曾过久停留,很快就离开,仿佛只是不小心?蹭了一下。
虽只触碰了短短一瞬,也?足够他?止了心?中的渴念,指尖上还留有那细腻如凝脂的触感。
而就在封溯将手移开的那一刻,原先还安静坐着的陆时遥蓦地轻颤了一下身体,幅度很小,但还是被封溯发现?了。
他?不由翘起嘴角,口中却说:“刚刚不小心?碰到?姐姐了。”
声音中带着歉意。
“……没事?。”
“姐姐是在紧张?”封溯继续吹着头发,明显感觉到?手下的身体微微僵硬着。
陆时遥没有立刻回应,沉默不语,她半敛着眼眸心?想,难道要告诉封溯因为被他?不小心?碰了一下,所以感到?有些不自在么?
而且之前被忽略的怪异感也?再次浮上了心?头,挥之不去。
她暗暗舒出一口气?,尽量使自己放松下来,然后?回一句:“没紧张,你继续吹吧。”
封溯轻轻应了一声。
五分钟后?,手底下的乌发已经全干,就是再不愿意,封溯也?只能恋恋不舍地关了吹风机,房间里顷刻间归于宁静。
耳边清静了下来,陆时遥忽然觉得有些口干,于是站了起来。
封溯一眼看出她的想法:“姐姐想喝水?”
陆时遥点?头。
他?便说:“我去倒。”
等?封溯离开了房间,陆时遥又坐了回去,摸了摸刚刚被热浪吹得热熏熏的脸,等?脸上的热度退下去,她心?想,下次还是别让封溯帮着吹头发了。
怎么想都觉得不合适。
封溯也?已经是个半大青年,小的时候不管跟自己怎么亲密都不为过,但现?在长大了,还是该保持适当的距离。
封溯很快端着水过来,陆时遥接过喝了几口,口中、喉咙终于得到?润泽,心?头的不知名情绪也?消散了许多。
喝了一半后?,她将杯子放到?一旁,笑着看向?封溯:“你去休息吧。”
封溯回以一笑:“姐姐晚安。”
……
在别墅睡了一夜,第二天陆时遥就回了自己的住处。
而这天过后?不久,封溯进了封氏集团,参与了公司的各项管理,逐渐变得忙碌起来。
连续整整两个月,陆时遥都没能见?封溯一面?,只能在视频或电话里看见?封溯的脸,听见?他?的声音。
这种感觉让陆时遥仿佛回到?了封溯不曾回国之前的状态。
唯一不同的是,通话的频率从每周或每半个月一次变成了每天一次,封溯会每天给陆时遥打?一通电话,不是在中午就是在晚上。
起初,陆时遥接了四?五天后?,有些无奈地说:“你不是很忙吗?没必要每天都打?的。”
然后?便听到?电话另一边的青年小心?翼翼地问:“姐姐是嫌我烦了吗?”
陆时遥便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后?来她还是觉得不妥,整理了一下语言和他?说:“姐姐不是嫌你烦,只是觉得你如果还像小的时候一样粘着我,确实有些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