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我这个女儿了,那你有什么权利打我?”秦知月眸中闪过一抹阴狠,冷冷的道,“难道从小到大,你快要将我打死的次数,还不够吗?”
这下,屋里彻底安静下来了。
李翠云也渐渐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她低下头看了看自己女儿满身的伤痕,又看了看自己丈夫手中刚才用来打女儿的长鞭,慢慢抿紧了唇。
是啊,她的这位丈夫,有多少次几乎要将她和女儿打死了?
她是被人拐来的,刚开始嫁给秦究的时候,觉得他倒也算是个善人,也想着以后好好过日子的,可是,当她生下女儿的那一刻起,她就彻底沦为了他们秦家的奴隶了。
女儿怎么了?她的月儿乖巧温顺、吃苦能干,辛辛苦苦挣的钱无一不是补贴了秦家,可最后呢,居然要将女儿的身家性命,抵出去给亲戚的儿子娶媳妇!
混账至极!
李翠云越想越气,眼见着秦究面上挂不住又要伸手去打秦知月,顿时力气爆发,猛地低下头朝着他胸口狠狠撞去,嘴里骂着:“挨千刀的!我撞死你!”
秦究哪里想得到,自己一向说东不敢往西的便宜媳妇居然敢伤他,因此一时没缓过神,竟然真的生生挨了这一下,立马便疼的捂着胸口后退几步,龇牙咧嘴的骂道:“下/贱的婊/子!”说着就要挥长鞭打向李翠云。
然而秦究很显然是忘记了,现在他们一家三口,是在秦知月小茶馆的后厨。
“打人啦!抢钱啦!救命啊!”
而随着“吱嘎”的开门声响起,秦知月扯着嗓子呼救的声音也顿时传进了前厅,在数十个正在喝茶的食客中,掀起了千层巨浪。
“小秦掌柜的!?哪里有贼人!”
“快快快,抄家伙去看看!”
扑腾扑腾的脚步声由远至近,待到一群食客闯进后厨的时候,秦究正好踹开李翠云,挥着长鞭打响了秦知月。
“啪”的一声,秦知月脖颈上落下了一道血红的鞭痕。
“求求你了,放过我们母女吧,这茶馆是真的不能给你啊……”秦知月眼眶翻红,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泪簌簌的落下,“没了这茶馆,我和娘要怎么活下去啊……”
李翠云见此,也心知女儿要做些什么了,于是也撑着身子爬起来,和秦知月一起跪在秦究面前嚎啕大哭。
秦究:……
“秦究,这是怎么回事?”食客大多都是镇中相熟的人,自然也是有认识秦究的,于是便问他,“大庭广众之下打妻骂女,还下这么重的手,你还有没有点男人的气概了?”
秦究一脸傲然:“这是老子的家事,与你们何干?快滚出……”
秦知月连忙哭哭啼啼的接话:“先生们、伯伯们,你们,你们出去吃饭吧……可能知月茶馆,也就只能接待各位这一次了……”
“爹爹要将茶馆卖了,给秦远大伯家的儿子娶媳妇用,我和娘式微,只能应允,往后便就不能再给各位做臊子面、煲仔饭、小炒黄牛肉……”
食客一听,这还得了!?
知月茶馆虽说叫茶馆,可这月丫头菜肴做的属实一绝,这往后要是掌厨都换了芯子,那他们这一众老饕,还上哪里享这口腹之欲去了?
于是几个常来的食客连忙将秦知月和李翠云护在身后,总来吃黄牛肉的屠户几步行于秦究面前,膀大腰圆的身躯将他挡了个严严实实的,连母女俩的头发丝都瞧不见一根了。
“镇里乡亲们,你别听这兔崽子胡说,我……”秦究立刻收起了刚才目中无人的模样,“我哪能这么无情呢,这不是……这不是还在商量呢嘛……”
秦知月踉跄起身,指着自己和李翠云脸上的红肿、身上伤痕,哽咽道:“这就是你商量的方式?”
她见秦究还想说些什么,又连忙道:“只因为我不愿意将茶馆卖了给旁人做礼,你就对我和娘下死手,还说以后没有我这个女儿?今日各位叔叔先生在此,那我也做一回孽障,我秦知月以后和你秦究没有半点关系!这茶馆——”
“死都不给你!”
秦究愣住了,他这时才蓦然有些明白,原来刚才秦知月的话,并不是在和他赌气,她……一开始就抱着和他断绝关系的心思!
这贱人!
“这关系你想断便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