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是天。”齐文逸冷冷吐了几个字。
音色洪亮,眼神坚?,是太后从未见过的狠厉。
太后整个人都怔了怔,缓了好久,才顺过气来,说道:“好好好,你是天,你最大,那你作为天怎能罔顾朝纲?大臣们苦苦在外等候,就为了向你启奏军机大事,可你呢?却在这照顾个女娃娃,这是天该干的事??!”
齐文逸嘴角勾笑,轻轻说道:“不是还有母后??要我这?个皇帝,不就帮你们盖盖玉玺??!”
此话一出,太后整个人便有些天旋地转。
这是她的???这是她千辛万苦才推上帝位的???怎?如今好似,都有些不认识了……
范阳阳虽然被宫女扶着走了,但他们的说话?还丝丝缕缕的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原来,自己只是个公主伴读啊?
那这小皇帝怎?这?爱护自己?
那小皇帝看上去也就十五六的样,难道他偏爱幼童?!
范阳阳忍不住抱住瑟瑟发抖的自己,这个?界真是好可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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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送太后走后,齐文逸便去内室去寻甜宝?,将她送到已经雾气腾腾的净室中。这个净室大,大到有半个半溪村那?大。
净室中央放置着两个椭圆形的大木桶,以范阳阳的身长,完全可以在桶内游泳了。桶内放满了热水,其中一只桶内的热水上还漂浮着大把的花瓣。热气徐徐上升,萦在空气中,像是仙境般。花瓣透过热水的浸泡,整个净室内好似花园般芬香四溢。
每个木桶内,都有一个木制的小板凳,一看就是为了小人?准备的。
齐文逸将她交给宫女半夏,便转身出去了。
还好还好,这皇帝还有的救,没有没人性的想要跟她一起洗澡。只不过,范阳阳为了自己的小命,还?装一。
“皇上……”趁着他还没走远,范阳阳连忙可怜兮兮的喊道。
“怎?了?”齐文逸停脚步,转了身。
“太后娘娘……生气了吧?”太后娘娘刚刚气呼呼的从太和殿前拂袖而去的样,她可是看?真真的。
“甜宝?不怕,有朕在。”温暖的笑了笑,轻抚了她的发顶,继续说道,“让半夏和半晴帮你好好沐浴,太医说了,蒸一蒸,对去你体内的寒气有作用。”
看样,皇上并没有生气,对她还如往常。
范阳阳心内的一块重石好似落了来,甜甜的笑了?,点了点头。
她昏睡了两日,齐文逸不眠不休的照顾了她两日,本是乏?。可此时看见她犹如弯月般的眼睛,好看的梨涡,这一身的疲累转瞬都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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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殿内的案几上,赵德已经在那候着了。
赵德是大内侍卫统领,以保护皇上的安全为己任。不过更多的时候,是为皇上办事,为他分忧。
“查的怎?样了?”齐文逸双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背靠龙椅,闭着眼睛问道。
“?皇上的话,那日‘无意中’将歆瑶姑娘撞入锦池中的那个小宫女昨日突然暴毙,被人扔进了乱葬岗。属前去查探过,她体内含有剧毒,是服药而死。”
“哦?”齐文逸挑眉,缓缓睁开那双鹰眼,“动作倒是利索!”
“属打听了,那个小宫女出自怡安宫。”赵德供着手说道。
“怡、安、宫!”齐文逸一字一顿的重复着,每说一个字,便用指关节在案几上敲一次,三次敲完,齐文逸的嘴角已经勾起了一抹坏笑。
赵德道,每每主露出这?个表情,便是他要杀人了。
不,或许,比杀人更恐怖。
赵德不敢抬头,等着主的吩咐。
那头的刘乙突然进来打破了平静,说是权嫔来了,还带着参汤。
“呵!来的可真是时候!宣!”齐文逸冷哼一?,挥了挥手。
刘乙甩了甩手里的拂尘,站在殿?口,尖着嗓喊道:
“宣--权嫔觐见……”尾音拖?长长的,正好给了赵德时间,让他退?到了皇上的身侧,好似刚刚什?都没发生过一般。
没一会?,只见一个贵妃模样的女摇曳生姿的走了进来,手里端着托盘,托盘上有一碗汤。
细细一瞧,还真是精心打扮过的呢!
曳地飞鸟描花玉色齐腰襦裙,腰系黛色?字纹细带,颈上戴着一串由珍珠和金珠打造的璎珞。头上梳的是近日最流行的惊鸿髻,插满了各种翡翠饰品,还有一支金步摇斜插/进发髻之内。
本是姿色平平的二八少女,硬是将自己打扮?老气横秋,好似深怕人不她的身份一般。
走一步扭三,整个头顶跟着一晃一晃的,让人看了只觉?头重脚轻,生怕她发顶上的饰品太重,将她娇小的身躯给压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