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人涨红脸,怒目看向自己的样子着实让齐文逸心里头一颤,还?真是个小美人!眼珠子转了转说道:“好,不胡言,你告诉,你叫什么名字?!”
看着他色眯眯的眼睛,不知为何方歆瑶脑子里却闪现出六公主看到华服时候的神。果真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都偏爱漂亮的物。方歆瑶攒着裙摆:“,叫方歆瑶,是六公主的伴读。”
“六公主?伴读?!”这可不能怪齐文逸好奇,齐珏儿是在元和年间出生的,可此时的他还以为现在是他父皇宣汉年间呢!
方歆瑶点头解释道:“嗯,就是住在春珏宫的六公主啊!你的亲妹妹!”
齐文逸叹口气,蹙眉说道:“你总是说是皇上,可我明明只是太子啊。父皇尚在,怎么可能是皇上呢!”他明明记得自己只是从阁楼上摔下来,在宫里睡了一觉。怎么醒来后,感觉世界都都不一样了呢!
方歆瑶眨了眨眼,问道:“那你可知现在是何年份?!”
“宣汉六年啊!”齐文逸不以为意的说道。
方歆瑶再也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宣汉……六年?哈哈哈……”
齐文逸瞧着她笑的都快倒在床上,不自觉的心中很是生气,蹙眉说道:“胆敢这般嘲笑本太子,不要命了么!”
“对,对不起,,不是有意的……”方歆瑶笑的脸都快抽筋,拿出腰间的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说道:“现在已经不是宣汉年间了,现在是你的朝代,今年是元和六年。你若不信我,随便差个奴仆进来,问他一问便知。”
“……”齐文逸似是想到了什么,连忙紧张的问道:“那我父皇呢?!”
方歆瑶摇摇头,本想直接说死的。但想到统统跟自己说的,要把他?做毛头,稍稍思索下,便说道:“兴许是和爹娘在一起玩吧,兴的都不知道家了。”
齐文逸蹙眉:“玩儿?玩的连国家都不要么?不可能,父皇不是那样的人。父皇是个忧国忧民的好皇帝,他不?只顾自己而不顾天下苍生的。”
这是方歆瑶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这么认真的神,不免也被感染。收敛下笑意,正了正身子说道:“你别生气,哥哥说爹娘死了,死了就是一起出去玩儿了。先帝爷应该也是这样,或许玩开心,他便会来了。们只要在家安心的等着,便可。”
齐文逸突然心头一痛,瞬时红眼眶。
父皇死了,父皇已经死了……
怎么可能?昨日父皇还说等自己长大些便带自己去边疆看一看,看看们的大好河山,怎么?……
再抬眼看眼前的小美人,一脸稚嫩,好似真的不明白何为死。没想到她小小年纪便失去双亲,听她说她还有一个哥哥,也是个可怜人。
可再可怜,哪有自己可怜。睡一觉的功夫,便沧海桑田,父皇都不在了。难怪母后会老那般许多,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受苦了。
压压心中的悲愤,问向小美人,何故她会在自己的寝宫内。
方歆瑶摇头说不知,便将最近发生的儿都一股脑的告诉?他。
摸了摸下巴,齐文逸挑眉笑道:“小美人,你还挺受宠的嘛!看来本太子爷看美人的眼光,再过十年都没变!”说完还颤肩笑两声,直到看到方歆瑶嘟囔着嘴红脸,才知自己失了分寸。轻咳了声,又说了些软化讨饶。
边说边还在思忖着,自己这具身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为何?突然失去那么多记忆。按照小美人的说法,他一直是以?年人的身份活着。那他现在,究竟是十岁,还是二十一岁?
为何睡了一觉,什么都变了……
现在住在皇上身体里的齐文逸虽说只有十岁,可毕竟也是个太子。被父皇母后保护的再好,自小到大耳濡目染也看许多的勾心斗角。他岂能不知一个身份不明的人在皇宫中生存有多困难?一个不小心,便会万劫不复。
只不过,过去的他只是一个受宠的太子,不需要他考虑这些。
而现在……
“的身边可有信得过的,亲近之人?”齐文逸忽然一脸正经。
方歆瑶看惯了他的嬉皮笑脸,突然瞧他这般正经,不免愣了愣:“皇上?”
齐文逸知道她将自己看错,连忙屈起两指弹了弹她的脑门:“本太子爷问你话呢!”皇上皇上,她就那么喜欢那个长大后的自己?莫名的,齐文逸心里突然有些不痛快。
“哎!”从来还没有人这般对过她,方歆瑶吃痛,揉揉脑门,蹙眉噘嘴道:“说话就说话,莫要动手动脚。”
瞧着自己下手重,齐文逸又有些心疼。连忙凑上前去看看,果然,白皙的脑门上有个粉粉的印记。连忙按住她的脑门,“别动,帮你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说着便轻轻吹了吹。
呼吸轻轻的吹拂到方歆瑶的脸上,惹得她突然忍不住舔舔唇。
想来她刚刚说了许多话,一定是嗓子干了。齐文逸瞧见她的小动作后,便心领神?的松开她,跑到外间找人送茶水进来。想到自己应该是个大人模样,他便立在边上沉着脸不言语,看着他们动作。
方歆瑶瞧着他装模作样的样子甚是滑稽,却因为半夏他们在,便一直忍着笑。
半夏他们进来后也只是像往日一样,低头烹茶,并不敢抬眼看皇上。
半夏烹的是方歆瑶平常最爱喝的花茶。清香扑鼻,芳香异常。却因为这茶只提供?方歆瑶一人饮用,所以每次送茶来的时候只有一壶茶壶和一个小茶杯,将将好够她手的大小。
所以即便齐文逸都快馋死了,却依旧只能看着她喝。
好不容易等着半夏走了,齐文逸立马又恢复原状,又坐到了踏板上,盯着方歆瑶手里的桃色小茶杯,眼巴巴的望着她。若是此时他的脑袋上有两只耳朵,就跟那摇尾乞怜的小狼狗是一样的。
惹得方歆瑶都有些不忍:“你若渴,可以让他们再拿个茶杯进来便可啊。”
齐文逸思索了下,问:“你平日里喝茶时,可会跟你同用?”
方歆瑶抿了抿茶,歪着脑袋想了?儿,摇头说道:“不?,皇上素来爱干净,一般不?与人同食。像你这般坐在踏板上,更是不可能。”
“那就是了,那我怎么能跟他们要茶杯,与你同饮一壶茶呢!”齐文逸挠挠头,长叹一口气蹙眉道,“长大后,怎的这般麻烦!”
方歆瑶看着他的这般动作,不免噗嗤声笑出来。这样的皇上也挺好的,起码不?再冷冰冰的让人看着害怕。虽然她知道皇上对她好,可皇上只要不兴了,就会挑人手筋脚筋,任人自生自灭。她每每听到他下旨,总是会害怕担心某一天自己也?步那些人的后尘。
不像眼前的这个皇上,一看就是个好脾气的主儿。虽然两人生着同样的面容,但她就是觉得这个太子爷更好相处些。
俩人正聊着,那头刘乙突然进来通报,说是六公主和阑王来了。
齐文逸一个激灵突然站起了身,一脸慌张的看向方歆瑶。
方歆瑶瞧他看向自己,也十分紧张。可刘乙还在,便向齐文逸使个眼色。
齐文逸强装镇定,让刘乙先出去。
待刘乙出去后,齐文逸便连忙坐到方歆瑶身侧问怎么办。阑王是谁?六公主又是谁?!
方歆瑶皱着一张小脸说道:“他们都是皇上的一母同胞。阑王的名讳是‘齐文阑’,六公主就是住在春珏宫的齐珏儿,就是她的伴读。”
齐文阑比齐文逸要小六岁,此时正是翩翩少年郎的模样。齐文逸对他倒是有点印象,那阵子母后肚子大了,说里面有个小弟弟,再后来便就有个奶娃娃出生。可是六公主,比他小了足足十八岁,他根本不知道那是谁。
“那,那他们来做何?!”齐文逸问道。
方歆瑶耸肩:“不知道啊。”
不知为何,齐文逸对那两人毫无信任感。蹙眉稍加思索便冲着方歆瑶问道:“如何才能不被他们发现的存在?”
方歆瑶:“他们可与你是一母同胞啊!”
齐文逸摇头:“不可信不可信,本太子现在只信你一个!快点说,如何才能瞒过他们?!”
方歆瑶看着眼前的齐文逸如临大敌一般,着急的在殿里头来回走动。便说道:“不如说你歇下,等你适应这个身体,再跟他们见面,如何?”
齐文逸连忙点头:“对对对,小美人,你可真是个小聪明!”
范阳阳:……这太子怎么油啦啦的。
定定神,齐文逸说道:“小美人,你记住,本太子爷现在身体不适要就寝,你出去后就跟他们说突然头疼欲裂,已经歇下。”
方歆瑶蹙眉:“皇上龙体欠安,必定是要宣太医的。”
齐文逸眼珠子转了转:“那你就说困了,睡了!”
方歆瑶:“……”
“就这么办!”说着齐文逸便迅速的将靴子脱了,一下子就钻上龙床上去了。还将龙床边上的帐幔?放下,就在黄色的帐幔快要全部覆盖住时,齐文逸突然露出脑袋,调皮的说道:“小美人,先睡了啊!”说完便将脑袋缩了去,放在龙枕上,闭眼假寐。
原本还想竖着耳朵听一听外头的动静,偷偷看一看那一双自己的弟妹究竟生的什么模样。可不知为何,突然一阵困意袭来,眼皮便沉沉的耷拉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