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段时间司徒明镜一直神志不清,像疯了一样,拒绝喝药,拒绝任何人碰触,屋子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伤了不少人也把自己身上弄得青一块紫一块的。后来司徒南瑞下令,把她屋里的东西都换成木质的耐摔的,家具的角都被锯掉磨圆了,尽量把伤害减到最小。
屋子里的声响在寂静的小院里显得格外大声,惊动了自司徒明镜倒下后就一直心神不宁的小蝶。她迅速从床上爬起,赶到司徒明镜的房间
门口,三个人都门口不声不响,雕塑似的站在那里,盛药碗的托盘还在小香手里要掉不掉。可是在此时的小蝶眼里,除了她的小姐,其他的一切都已经不重要。
“小姐,你起床了?”看到终于不再乱跑乱叫的司徒明镜,小蝶激动地想笑,可努力了半天,笑容没挤出来一个,泪水却刷刷刷的流了下来。
温热的液体泼洒在胸前,中药味弥漫整个房间。热气散发出去后,阵阵凉意随之而来。梦中的景象消失,眼前的一切变得清明起来,司徒明镜霎时间清醒过来。
“小蝶,你这是……?”
“小姐,你好了?你能说一句完整的话了!?”司徒明镜的话还没讲完,一旁刚才还在发呆的小凤已经跳着大叫起来。这一叫,响彻云际,把小院里其他地方的奴仆们都招了过来。
一堆人堵在门口,看到他们的小姐面色如常,眼睛澄澈,目光也有了焦距,都欣喜不已。抢着和她说话,发现她说得有条有理,也不再说一些他们听不懂的,大喜,都道小姐真的恢复正常了。奶妈更是抱着她大哭起来,连连说着苍天有眼,佛祖保佑。
小香小春早已去偏院请来大夫。司徒明镜倒下五天后,司徒南瑞看院里的丫头们成天往外跑找大夫太麻烦,干脆请了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大夫,付了一大笔钱,请他在府里住上一个月,以备不时之需。
大夫看过后,言明五小姐身体状况良好,只是卧床多日,有些体虚,日后好好补补就好了。奴仆们千恩万谢的送走大夫。
外人都出去了。静下来,司徒明镜隐隐的听到锣鼓声,还有鞭炮的劈里啪啦声。问小蝶怎么回事,小蝶支支吾吾不出声,小春小凤小香也寻个理由要出去。司徒明镜心一惊,觉得不对劲,便拉下脸来沉声道:“再问你们一次,说,还是不说?”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司徒明镜一看这架势,竟是大家一致的不肯告诉她,便也来气了,一甩袖子就要出去:“哼!你们不说,我自己上前院看去!”
“小姐!”奶妈突然伸手挡住门,跪下来,泪流满面,“今天是五小姐出嫁的日子呀!我们不告诉你,是不想你再伤心。一个月了,你一直时好时坏,奴才们的心都焦透了!现在你才好点,怎能再令你受一次打击?”
原来如此。自己竟然已经躺了一个月了。难怪院里的人一个个看起来都这么憔悴。自己生病期间,他们也吃了不少苦吧?单进……他今天就真的成了自己的姐夫了呢!想到这里,心不可避免的抽痛一阵。妈妈,你说的好对,男人,不能完全相信。
看到小姐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丫头们的心均是一阵猛跳,暗暗祈祷小姐不要再次伤心过度。
还在祈祷中,司徒明镜已经恢复过来,脸上挂着笑,一一抚过丫头们消瘦的脸蛋,不无怜惜的说道:“我病了一个月,你们也伺候了一个月,苦了你们了。不用担心,你们小姐我已经好了。”
“不苦不苦,只要小姐能好,奴婢什么苦都愿意吃!”小凤道。
小春也说道:“其实最苦的还是小蝶姐姐。自从小姐生病后,她是照顾小姐照顾的最勤的,到后来更是睡觉时都衣不解带,时刻准备着应对突发状况。有几次小姐发狂,把她的手咬得鲜血淋漓,小蝶姐姐一声没吭,事后还亲自打点小姐躺下呢!”小香点头。
“有这回事?”司徒明镜愣了两秒钟猝不及防抓起小蝶的手就要验看,果然看到几排深浅不一的牙印,煞是恐怖。
“这……小蝶,对不起。”
“小姐,小姐不要这样说,真是折煞奴婢了。”小蝶连忙收回手,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