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难为他,把自己说过的菜名都记下了。她记得她每次报的菜名都是不重复的。
这下,司徒明镜心里的怒气全都消散的干干净净。她站起身,举起酒杯,笑对柯慕贤道:“柯老头,今日一别,明镜不知何时才能再回,我们可能一生都不能再见第二面了。明镜敬你一杯,敬你多年来对明镜的不弃,愿我们的情谊如这门外的松柏,万古长青!”
“好!好!万古长青,好!”柯慕贤闻言很是激动,连说了几个好字,才站起来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司徒明镜也喝了酒,收回手要坐下,坐在一边一直不说话的李泽玉突然问道:“夫人,你的袖子怎么回事?”
“袖子?”司徒明镜莫名其妙,举起双手查看袖子,才发现右手袖口处红痕点点。是那个人的血。
“相公……”司徒明镜心底有些……虚虚的。是她对不起他。虽然两人一直是有名无实,但怎么说也是夫妻,怎么能跟别的男人……
“小姐极喜欢喝白云间的红花茶,今天喝的时候不小心手没拿稳,撒了,袖口被弄脏了。”小春及时出声,解了司徒明镜的围,“是奴婢的错,没有服侍好小姐,请姑爷责罚。”说着,她就要下跪。
“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李泽玉淡淡道,同时握住司徒明镜的右手,温柔道,“怎么搞的,这么不小心?这件衣裳是你最喜欢的,你又最爱干净,红花茶落在衣服上一辈子洗不掉,你说以后怎么办?”手指,抚上一点鲜红,他的指尖僵硬了一下。
那是……那是……柯慕贤注意到司徒明镜袖口处的红点也愣了愣。他记得司徒明镜只喜欢味道苦中带甜的茶,而且白云间没有红花茶。那么。这红痕是什么?
刚才遣弄棋去请薛晔来一同用膳,弄棋说薛公子病了,请了大夫在屋里正瞧着,不能来了。早上看他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病了?他生的什么病?
不会……和这个丫头有关吧?在林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这个丫头先前会气愤成那样?一点小事,她都是一笑而过的。
司徒明镜不管他们纷繁的心理活动,坐下径直吃自己的。好好的一桌菜,不能糟蹋了。
午饭完毕,司徒南瑞遣人来,说是府里来客了,请六小姐六姑爷回去。
知道他们这么快就要走,柯慕贤有些不舍。但也无法,只能任他们离去。但走之前,还请在他的书房再等等,他有东西要交给司徒明镜。
夫妻二人便又回到柯慕贤的书房。
书房里就他们两人,李泽玉一遍又一遍的擦拭从藏书阁得来的珍稀古书,司徒明镜则辛苦的往嘴里灌红花茶。
半盏茶的功夫,柯慕贤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手里捧着一个长长的木匣子
这个老头,淘金子去了?这么晚才来,害她喝了半天一点也不好喝的红花茶。不过,这么长的匣子,里面装的是什么?难道是……宝剑?不对,他们都不会玩。琴?很有可能,记得在现代学的古筝装起来就是差不多这幅模样。
柯慕贤红着一张老脸,等不及喘过气来就把手里的东西递到司徒明镜面前,道:“镜丫头,这是你的新婚礼物。先前的是逗你玩的,就怕你得了好东西就忘了我这个老头子了。故人云,宝剑配英雄,我看,这把上好的白玉琴,也只有你才配得上。我不懂琴,它跟着我不过是浪费,所以不如交给值得的人。听进儿说你会弹琴,我是没机会一饱耳福了,只愿你能物尽其用。”
单进,你把我的秘密还泄地真是彻底,连我上辈子的业余爱好也告诉人了。穿越到这里,我这手还没碰过琴弦一下呢!
不过,如果对象是柯慕贤,她倒也不太介意。司徒明镜笑着接了琴,谢过他,便把匣子放在桌上,打开了。
匣子里的,是一把通体晶莹雪白的古琴,琴身由上好的白玉打造,光洁滑腻,冰凉中隐隐有一股温润感;琴弦是上好的天蚕丝所制,音质优美,经久不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