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说得那些女孩都笑了起来。
这时,一位穿红衣的姑娘走了出来,想必刚才青衣女的话她已经听进耳朵里去了。只见她笑对司徒明镜道:“这位公子,我家姑娘正在招待客人,今天不见外客了。您还是改天再来吧!”
青衣女子接道:“就是,我家姑娘要陪萧公子吟诗作画,哪有空耍你这个毛头小儿玩!”其他姑娘又是一阵娇笑。
“青儿,不得无礼!”红衣姑娘看来是她们的头,她一说话,其他人都止住了笑,乖乖站到一旁。
“这个晚生知道。”司徒明镜答道,奉上已经装好的信封,“只是希望这位姐姐能帮晚生把这封信交给蓝沁姑娘,晚生感激不尽!”
司徒明镜船上的船夫把信递给画舫上的另一个船夫,那个船夫再把信交到红衣姑娘手里。
红衣姑娘把信拿在手里掂了掂,笑道:“这个?奴家帮小公子您传递进去就是了。”
“多谢姐姐。”司徒明镜再作一个揖,笑道,“只愿姐姐能亲手把她交到蓝沁姑娘手里才好。”
红衣姑娘闻言怔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好机灵的一个小公子!奴家一定亲手把它交到我家姑娘手上。只是,看与不看,就不是奴家能决定的了。”
“多谢姐姐。”司徒明镜笑道。她敢肯定,那人一定会看的。
红衣姑娘进去后,李泽芙姐妹跑出来,不满道:“大……哥,你怎么对她们那么客气?不过是风尘女子罢了,还敢调笑你,你应该回去告诉爹爹,好好教训她们一顿才是!”
“芙儿,不可胡说!”司徒明镜厉声道,“风尘女子也是人,她们也有秉性也有尊严。有谁生来就愿做这个的?不过是为情势所逼,迫不得已而已。我是有求于她们,客气是必然的。她们调笑于我,也不过是开开玩笑罢了,没有恶意的。”
“大……”李泽芙还想说什么,红衣姑娘已经出来了。
只见她笑吟吟对司徒明镜道:“想不到小公子年纪不大,道理懂得还不少,刚才是奴家姐妹冒犯公子了,奴家代姐妹们向您道歉。”她的笑,不似先前的客气疏远,多了几分遇知音的亲近。
司徒明镜不卑不吭答道:“姐姐不必客气。先前姐姐们与晚生调笑,想必是见了晚生喜欢才说的,晚生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生气?”
闻言,红衣姑娘脸上的笑容更大,便道:“小公子好气度。我家姑娘已看了你的信,吩咐奴家请小公子上船一叙。”
掀帘子进入画舫内部,司徒明镜一眼便看见对面锦衣华服、眉目如画的美人。
一时忍不住,司徒明镜吹了个长长的口哨,笑道:“鬓如乌丝,腰如莲枝,眉如翠羽,肌如春荷,齿如含贝,眼如翡翠,美人,真是不折不扣的美人!”
“你!”被称赞的人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没有被赞扬的喜悦,只有被冒犯的愤怒。
哎,美人就是美人,生气起来都这么好看。
司徒明镜当然已经意识到自己做了些什么锉事,但她一点也不觉得羞赧,还大大方方走到美人身边,挤在她身侧的垫子上坐下,腆着脸笑道:“姐姐真是漂亮,你是晚生见过的第二漂亮的人。”第一漂亮的当然是她妈。
“你……你……”美人一口气还没消下去,另一口气又上来了,美丽的脸蛋像天边的晚霞,红橙黄绿青蓝紫依次变幻过来,最后才恢复白皙原样。
这……这个臭小孩,他……他一进来就口无遮拦调戏自己,调戏完了还有脸和自己挤一个垫子坐下。挤一个垫子坐下不说,他……他还敢口出狂言,说自己是他见过的第二漂亮的人!
见过她的人,哪个不说她是眉城第一美女?好多外城的人见了她,都说没有见过比她还美的人。怎么在这个小破孩眼里,自己就屈居第二了?不爽,她姑娘很不爽!这个人……真的是写那首词的人?红玉没弄错?
坐在船舱另一侧的萧宁从头到尾目睹了这精彩的一幕,不禁放声大笑。他一边乐不可支一边上气不接下气道:“想不到啊想不到,蓝沁你……你也有……也有被人调戏的一……一天。啊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