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他对着赵殷点了头。
于泽钦便被放了进来,他对着沈辞恭敬地行了礼:“国师大人安好。”
沈辞看着他春风满面的模样,问:“陛下将祭天大典的事交给你了?”
虽是问句,但沈辞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是,”于泽钦笑着,“这还得仰仗国师大人您哪。”
沈辞轻轻笑了笑:“这可不是沈某的功劳,是刘平他自己找死,沈某也拦不住啊。”
于泽钦自然也听说了迎春楼的事:“是,刘平此人心术不正,下官早就提醒过他,可他不听,不过今日我还听说,迎春楼被关了。”
沈辞挑眉,他昨日让顾清肃清那些客人,却未曾说要毁了迎春楼,毕竟迎春楼的背后,是琰王,而那日楼中涉及官员的人数只多不少,他若是真的出手,恐怕朝中又有不小的动静。
沈辞心中有了计较,对于泽钦道:“既然陛下信得过你,你便去办吧。”
于泽钦看了沈辞一会儿,小心翼翼地问道:“国师大人可有什么要吩咐下官的吗?”
沈辞抬眸望着他:“你觉得呢?”
于泽钦又看了沈辞两眼,确定沈辞没了下文,赔笑道:“是,下官明白了,下官一定尽心竭力办好祭天大典。”
赵殷送走于泽钦后,进了院子,国师大人又重新闭上了那双漂亮的眼睛。
赵殷对他道:“国师大人,陛下说祭天宴一应事宜比较忙,请国师大人自行用膳。”
沈辞点了点头,睁开眼睛:“赵殷,你觉得,丞相嫡女林晚霜,其人如何?”
赵殷不知沈辞何意,只能折中地说:“秀外慧中,是个才女。”
沈辞应了一声:“既然如此,沈某作为陛下的先生,替他求亲也是应当。”
赵殷微微睁大了眼睛,却也只能附和:“是…”
原来国师大人说陛下思春,不只是嘴上说说啊。
用过午膳后沈辞便拿了一本书在院子里看,楚阆抽空回来的时候沈辞正趴在桌上小憩。
那人微侧着脸,微风吹乱了他额前的碎发,楚阆走到他身后,就着盖斗篷的动作将沈辞抱住,毛领斗篷挡住了沈辞的下颌,像极了躲在毛毯里蜷缩酣睡的小狐狸。
许是沈辞本就睡得浅,楚阆这么一动作他就醒了,他起身欲行礼,却被小皇帝抱着无法动弹。
沈辞无奈:“陛下。”
楚阆并未松开他:“听说,先生要为朕选秀?”
沈辞淡淡地朝一旁恭敬站着的赵殷看了一眼:“嗯。”
“林丞相的嫡女林晚霜?”
“林小姐秀外慧中,是个才女,你二人幼时见过,你还夸过她倾国倾城。”
楚阆笑了一声:“先生偷听别人说话怎么还只听一半?”
沈辞:“?”
“朕当时说,林小姐秀外慧中,是个才女,容颜更是倾国倾城…只是不及朕的先生半分。”
沈辞一愣,抿唇反驳:“胡说八道。”
楚阆起身,没再压着沈辞:“朕与先生仍旧有些生疏,朕既然说了要与先生亲近,此刻娶林晚霜为妻只怕会冷落了人家。”
沈辞扯了扯身上的斗篷,不由得问:“你还要如何亲近?”
楚阆转过身走到沈辞面前,一手按在沈辞的心口:“先生与朕离心,先生一心只想着离开京都,离开朕的身边,这如何算得上亲近?”
沈辞垂眸。
唯有此事,他无法应答。
赵殷此时端了药上来,沈辞看着那汤药就皱起了眉,说起来他这些日子被楚阆逼着一日三次用药,咳嗽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心口的疼痛也没再发作过。
思及此,沈辞问楚阆:“陛下曾说过,臣的病好了就放臣出宫,陛下一言九鼎,不会反悔吧?”
楚阆从沈辞心口的手收回来,听到此话,顿了顿:“自然算数…”
沈辞点头:“如今臣的病已经好了的差不多了,如今天色尚早,宫门还未落锁,臣就回宫了。”
沈辞起身要走,楚阆将他拉住:“先生的病好没好,还得问过太医。”
沈辞见小皇帝又要找借口推脱,握了握拳,反手按住楚阆的手:“陛下,你莫要太过分了!”
沈辞头一次狠下心来训斥楚阆,对方却一脸委屈:“先生就这么厌恶朕吗,连与朕同处御书房都不愿意?明明以前还总是在这里陪着朕,一待就是十天半个月的,从未提过回府。”
沈辞闭了闭眼:“陛下,今时不同往日,你已经长大了,不是孩童了。”
“长大了,所以就不能有先生了,不能和先生同处一室探讨国事了吗?”
沈辞按着他的手微微松了松:“臣并非此意…”
楚阆握着沈辞的手,转移了话题:“也罢,先生不想喝药,朕不逼你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