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易安现如今的画技,与苏瑾欢相?比中间起码差了十个苏瑾烨不止,毕竟,他才刚学没多久,远不及苏瑾欢从小苦学的造诣。陡然听闻自家公主要校考,张易安的第一个想法便是?推辞。
可苏瑾欢对其的反应显然早已猜到,她根本?就没给这人拒绝的机会便让清弄把她推了进?去。
“公主,奴婢瞧这一身就不错,怎么突然要换一套呢?”清弄把人推进?里屋,对于自家公主的想法颇有些捉摸不透。
苏瑾欢将身子靠在椅子上,笑道:“醉翁之意不在酒,清弄你可明白?”
清弄闻言想了想,她不确定的看了眼屋外,“公主是?想——”
语调稍稍拉长,见人没有反驳,清弄心领神会的弯唇一笑,“公主,您要那一身衣裳,奴婢去给您拿。”
“本?宫记得宫内有一件束胸丝裙,那件就极好。”
清弄屈了屈膝,意味深长道:“好的,奴婢这就去。”
*
张易安在屋外有些惴惴不安的等了约莫一刻钟的时间,最后被清弄客气的请进?了内室。
屋内正中放着一张桌子,其上是?笔墨纸砚样样俱全,苏瑾欢坐在床上,把人带进?屋后,清弄便极其自觉的退到了里侧。
张易安谨慎的环视的一圈,见床前之人并未说话,他未免有些坐不住的上前了一步,“公主,奴才……”
似是?猜到了张易安会说些什?么,苏瑾欢打断了其的话,莞尔一笑道:“你想说你画技不佳?”
“是?。”
“本?宫说要检验,可曾说过若不满意,会有责罚?”
“尚未……”
苏瑾欢唇角笑意更甚,“既如此?,你又有何顾忌?”
昨晚保证的话语尚在耳侧,对方话说到这个份上,张易安的担心诚然少了许多,他颔了颔首,也没再过分扭捏,转而?大?方道:“是?奴才多虑,还请公主恕罪,奴才在此?先?谢过公主赏识,只是?公主具体检验的是?哪一方面,奴才冒昧请公主明示一二。”
这画之一类,山鸟风水人物不同类型的话画法是?不一样的,张易安虽然才将将入门不久,但这些都是?基本?的东西,是?故有此?一问。
“张易安,本?宫酷爱小像,你今日就先?画这个罢。”床上的声调缓缓传来,张易安会意,他看了一眼前方,恭敬的应了声“是?”。
清弄尚在里侧,自家公主说话的当?口,她便贴心的将原本?垂放着的纱帘给系了上去。
张易安这会儿已经拿起了笔沾了水渍将鼻尖晕开,屋内的动静他余光瞥见了一眼,却并未细看,等到他把所?有的纸笔都准备好后,再抬眼看去,他的瞳孔几乎是?微不可察的缩了几缩。
苏瑾欢侧身躺在床上,她的头发已经散了下来正随意的垂在两?边,其身上穿着的是?一件月牙白的丝裙,胸前用?金线秀着一束金菊,
那双修长又纤细的臂膀这会儿正搭在自己?的身上,而?另一侧的手则是?枕在靠垫之上轻轻的撑着其的倾斜的脑袋,说不上有多露骨多刻意,明明什?么都没做,可就是?这样简简单单随意的姿态,在张易安看来,却实在是?胜过了千娇百态的各色人物。
未免被人发现异常,张易安连忙执着笔蘸了蘸一侧的颜料,及时的遮下了眼中那瞬间的惊艳。
对方的神色自己?还没来得及看便避了开去,苏瑾欢有些失望。但毕竟她的目的并不在这里,所?以也没多深究。
她继续稳着自己?的身形,以保持自己?最好的一面供对方观察落笔。
屋子内渐渐没了旁的动静,只留下笔间划过纸张的声音。想要把人画好画的生?动传神,这对才学画不过一月的张易安来说无疑是?不可能?的,但他难得有这样可以放肆且光明正大?观察某人的机会,所?以张易安格外的珍惜。
张易安知道,若按着常规来,他的画定然无甚出彩的地方,甚至道是?平平无常也说不定。他私心里是?想把苏瑾欢画好的,可毕竟能?力有限,他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所?以,想要画出让人满意的画,他便不能?按照常规来画。
洁白的纸张上,随着一次又一次的落笔,人物的身形渐渐现了出来,苏瑾欢见张易安落笔有力,这可不像是?心中无底之人该有的样子,时间逾往后,她便越发的好奇了起来。
终于,见人终于把笔放了下来,苏瑾欢连忙看了一眼一侧的清弄,示意其带自己?过去。
清弄常年照顾苏瑾欢,把人抱起带到椅子上的事没做一千次也有八百次,可以说是?相?当?的熟练。张易安画完了画站在一侧,别看他画的时候格外认真专注,但其实他心底那是?一点?底都没有。
苏瑾欢这会儿慢慢朝他走来,他心里也难免有些紧张。
远远的及目所?至,可以看见画上还是?有各色颜色的,苏瑾欢略微挑了挑眉,兴趣又增几分。
这边终于来到了画桌前,苏瑾欢可谓是?迫不及待的看了过去。
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