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我当初没有突然死去,若是我当初没有突然死去……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你在替他作掩护,琉璃,你醒一醒吧,你当初曾经对我说过,若有来世他定然会一眼就认出你,可现在呢?你虽然换了容貌,他却没有实现诺言,反而如此忍心利用你,何必再执迷于他?”
“不,不对……”琉璃大声的回绝了这句话,却又显得那么的没有底气,她突然抬起脸来,几乎是哭着喊着说:“不管怎么样,尚亦澜是个卑鄙的人,你不要与它联合……”
就在这时,尚亦澜突然抬手在脸上抹了抹,再放下时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的模样,琉璃感觉到自己的呼吸突然停止了,身体里的血液瞬间逆流……
是,是他……
“你们的话是什么意思?”声音如此低沉,略微的颤抖,看看战君恺,又看了看琉璃。
战君恺突然笑了笑,不看凌寒澈,反而对着琉璃,语气转变道:“我能帮的也只有如此,毕竟曾经患难与共一场,最后的那杯毒茶……你没有忍心投给我,反而选择了自我了断……我又怎能眼睁睁的看着你继续痛苦下去……而无动于衷呢……”
“你,你们……竟然……”语不成句,她大脑轰隆隆的,乱了方向,方寸……
“凌寒澈,错了一次可以原谅,两次可以赦免,三次却是不可饶恕!”如今你我同属一国之君,这是朕对你最后的忠告,一定要对她好……
我自问没有能力让她开心快乐一辈子,只因这事上还有你的存在,否则我定不会放手……眼角余光一瞥,看向了海贝蒂,这异族少女突然浑身一颤,荡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几乎是下意识的松开了琉璃,转身向客栈内奔去,一路横冲直撞,直奔自己的客房,战君恺气定神闲,看了眼莫名其妙的海利尔,紧跟海贝蒂其后而去。
时间似乎停止,世界似乎变成了灰暗暗,凌寒澈翻身下马,随手一挥,身后跟着的队伍齐齐下马,自顾自的,快速收拾妥当,离开了客栈的门口。
萧让手里抓着尚擎,临近门的时候深深的看了眼琉璃的背影,眼底却不自禁的划过一抹笑意。
“是……是你吗?璃儿……”
“不!我不是!”不待他说完话,琉璃坚决的摇了摇头,断然回绝。
不想再有零点一分的接触,她生怕自己心脏不够强硬,快走一步,翻身上了他身旁的高大骏马,一声轻喝,双腿微微一用力,扬起漫天尘土,飞速而去……
凌寒澈神色一变,快速牵过另一匹马,紧追而去,放开了所有,是江山,还是贼子?他顾不得了,脑海中只有那影子飘来晃去,渐渐的与心底最深处那张容颜重合,这一次,没有任何抗拒,稳稳的重合在了一起……
他的感觉没有错,不但很像,她真的是她……
只怪自己没有勇气,竟然不敢相认,还一顾的伤害,变本加厉的伤害她……
一想起那曾经全身浴血的凄惨模样,那一次榻上缠绵时的泪痕,凌寒澈感觉自己的心好似被生生撕裂,是他自己撕裂的……
顾不得她为何换了模样,也无心情追问战君恺为何知道所有,他现在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抓住她,再也不放开,任何惩罚他都可以接受,确实不能再一次失去她。
万分的肯定!琉璃,就是她!
不紧不慢,远远的追在她的身后,琉璃似察觉,又似无察觉。
一匹马直奔京城的路上,沿途路过了雪山,她停顿了脚步,遥遥的观望,却是止住脚步再也没有登上去一次。
她离开了雪山,凌寒澈却是晚她一步,站在她刚刚站在的地方,思绪陷入飘渺之中……
“你还忘不了她吗?澈,撇开吧,我们重新生活……我保证自己回避她好千万倍的……”一个轻柔的声音突然传来,后背一暖,两双柔嫩的小手绕过窄腰,环住,一阵香气扑鼻。
凌寒澈几乎没有丝毫的停顿,掰开她的手腕,没有回头,淡淡的道:“语桐,你明知不可能,你走吧,再也不要出现了,将你那虚无缥缈的阴栗蔷收回去吧,如今我已不需要了。”她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不一样的容貌又如何?我爱的是她的人,再也不会沉寂在那已经死去的尸身上了……
语桐浑身一震,猛然想起沙漠相遇的那一次,他说:生死人肉白骨,阴栗蔷剧毒花,你能交给我,我就带你离开这里,从新回到我的身边。
她们之间的纽带只不过是那一朵剧毒花罢了,如今不再需要这阴栗蔷,她们也结束了吗?
凌寒澈走了,遥遥追在她的身后,眼中那抹深沉,那抹伤痛荡然无存,有的只是灵魂的复苏,心的觉醒。
再也没有什么能比失而复得使人更加高兴了。
狐岭。
还记得那间小酒楼,初次相遇的地方,他深沉暗敛,一张铁面遮掩绝世俊颜。
什么是爱?心动的频率告诉了她这个答案,这就是爱,无论多痛,回想起初识的重重都会不由自主的带上一抹微笑。
她缓缓走了进去,一路直上二楼,萧让那英俊的面孔也不自禁的浮现。
酒楼里的客人不多,稀稀疏疏,她走到曾经他们坐在的那一桌,回想起拜师的乌龙事件,想起当时还是菜鸟时,什么都不懂的种种,突然有一种拨开乌云见月明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