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洋溢着紧张的气氛,垂在身侧的拳头紧握着,苏映雪咬着嘴唇,望着不远处的男人。
仿佛过了许久,厉封爵低沉地开口:“是。”
睫毛微微地颤抖着,苏映雪的脸色因为这句话,而突然变得苍白。瞳孔微微地睁开,苏映雪再次重复,希望不是她想的那样:“比我重要,是吗?”
“是。”厉封爵平静地回答。这一次,苏映雪终于听得真切。
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着,苏映雪努力保持着镇定:“为什么?这些花对你而言,有特殊的含义吗?”
厉封爵没有回答,只是冷漠地开口:“你不需要知道,再说一次,以后没我的允许,不准踏进这里半步。”他说得决然,没有任何的商量成分。
苏映雪不懂,隐藏起来的倔强一面蹭蹭地冒出来:“我偏不,我没做错!”说完,苏映雪拿着剪刀,高高地举起,准备再次一刀而下。可是她的手,却久久没有落下。
缓缓地抬起头,看着正紧握着她的手腕,面无表情的男人,心里像是被人狠狠地抽了一巴掌。“苏映雪,你敢!”厉封爵带着怒容地瞪着她。这样的男人,是她陌生的。
强大的力道,像是要把她的骨头捏碎,苏映雪忽然笑出声音:“原来你对我的在乎,这么一文不值。为了这些死物,你对我动手?”
瞧着她眼里的伤心,厉封爵漠视,冷静地开口:“我的话,不会重复第三遍。映雪,别惹我。”
生气地将自己的手抽回,苏映雪的眼里闪烁着泪水,却没有落下:“好,既然你这么宝贝这些东西,以后我再也不会多管闲事。”说完,苏映雪生气地跑开。
站在原地,没有转身,他的余光却注视着她的离开。确定她离开,厉封爵望着那些被剪断的花枝,神情平静。转身,鞋子踩过花枝离开。
客房里,苏映雪双手抱着膝盖,坐在床上无声地落泪。她和厉封爵认识以来,他几乎不曾对她发火过。一直以来,她早已习惯这样的他。而如今呢,他却因为一些花对她发这么大的火。
那一刻,她甚至觉得,他很有可能会因为那些花,而将她推出千里。她不懂,他为什么那么珍惜那些彼岸花?难道,是为了什么人?
想到这种可能,苏映雪的心里一阵疼痛。等情绪稳定好,苏映雪抹去泪水,从客房里走出。回到卧室,并没有看到他的身影。书房,同样空空如也。
佣人恰好经过,叫住她,苏映雪询问:“厉封爵呢?”
“先生刚出门去了,好像是有什么应酬。”佣人微笑地说道。
噢了一声,见她要离开,苏映雪脱口而出地问道:“你知道后院的那些彼岸花,是谁种的吗?”
“这个我也不清楚,四年前我来这工作的时候,后院已经有彼岸花了。”佣人诚实地回答。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苏映雪落寞地离开。回到自己的书房,苏映雪坐在椅子上,想要画画,却怎么也没办法落笔。今天的事情,终究还是影响了她的心情。
就在她烦躁不安的时候,手机振动传来。瞧着是苏天鸣的电话,她的眼里闪过惊讶。自从上次过后,她和苏家人是彻底断了联络。
苏家老宅,苏映雪急匆匆地赶来,脸上带着慌张。佣人打开门看到她,连忙冲着屋内喊着:“老夫人,三小小姐来了。”
一边进入屋内,苏映雪一边询问:“黄姨,奶奶的病怎么样了?”
摇了摇头,佣人忧伤地说道:“医生说,这次恐怕撑不过去。”
惊愕地捂着嘴巴,她的眼里满是担忧。快步上楼,来到奶奶的房间。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床上的老人伸出手:“是我的乖孙女回来了吗?”
抓住她的手,坐在床侧,瞧着已经骨瘦如柴的奶奶,苏映雪悲从中来:“奶奶,对不起,这么久没来看你。”
奶奶老眼昏花,努力地想要看清楚她的脸,慈祥地笑着:“傻孩子,你工作忙,我一把老骨头,也不用经常看。孙女儿,你更漂亮了,出落得比你妈妈更美。”
在苏家,苏映雪一直不受待见。就算是堂姐,也总是帮着苏菱儿欺负她。只有奶奶,是真心疼爱她。“奶奶,你怎么没照顾好自己,让自己生病了?”苏映雪忧心忡忡地问道。
“年纪大了,不中用,没事,老毛病。”奶奶和蔼地说道,“映雪呐,你和晟泽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