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酌怒不可遏,这个混账东西,这是我们的小公主给你的定情信物啊,你居然想拿来当柴烧了?
月酌突然眼睛一亮:“等等,你说……凤凰神羽可以筑阵?那老夫的羽翼也可以用了?”
陈玄丘一呆,道:“对喔,那自然是可以用的。”
月酌大喜,道:“拔我的,拔我的,反正绝对不许毁了凤凰神羽。”
陈玄丘道:“我正想说,这凤凰神羽固然可用,但是,只有一片,也筑不成炉鼎,不过前辈如果肯奉献羽毛,那就成了。”
月酌一听,赶紧把凤凰神羽双手奉还,再三叮嘱道:“以后切切不可再生出将凤凰神羽用作他途的念头了,你要好生保管,想用凤凰信之羽筑鼎,大逆不道啊简直。”
月酌往袖中一探,手再伸出时,其上已有一片黑得发亮的羽毛:“你看这样如何?”
陈玄丘收好了凤凰信之羽,接过紫的发黑的羽毛一看,蹙眉摇头:“不行,材质不够,不等炉鼎筑成,就要毁了。”
月酌喃喃自语道:“是了是了,老夫自然比不得朱雀王族。看来只有老夫尾翼上那鸑鷟之羽,才能使用。只是……失了鸑鷟之羽,老夫的神通要大打折扣,或需再有一百年,才能长出尾翼。”
犹豫半晌,月酌心疼地一咬牙:“罢了罢了,待布阵人来,只怕就来不及了。”
月酌长叹一声,把袖一招,一团紫焰闪过,月酌已在原地消失,地上站着一只通体乌黑,神骏异常的灵鸟,在其尾部,有九条尾羽,每条尾羽虽然都是乌黑色,却极漂亮。
那尾羽黑的发亮,上边有紫、金、红等各种颜色随着角度的微微变幻而变幻,每一枚尾羽都有凤眼般一颗圆纹,极是漂亮不凡。
那只黑鸟把头微微一歪,似乎不忍去看的样子,忍疼道:“陈玄丘,你看老夫这尾羽可用否?”
陈玄丘轻轻一摸,喜道:“可用,可用,材质极好。”
那黑鸟一跺爪儿,道:“你拔吧,老夫……不忍下手。”
陈玄丘道:“好!为了破阵,老前辈,得罪了。”
陈玄后说着,毫不客气,伸手就把那只玄鸟的尾翼拔下一根。
玄鸟痛哼一声,翅膀微微一炸,强行忍住。
陈玄丘道:“长痛不如短疼,老前辈,且忍耐。”
陈玄丘不再迟疑,嗖嗖嗖双手齐出,将九根尾翼尽数拔下,开始布阵。
他布的,正是“大势至彼岸无相真如无我天地洪炉法。”
摩诃萨竟然感悟到了大道规则,从而悟出了这道法门,这是连他师尊两位圣人都不曾领悟的法则。
可是,在三千大道中,这似乎是最没用的一种法则,摩诃萨悟到了,却也没什么用处,最后只用在了他的炼丹炉上,将此大道规则用来“清洗”炉膛,可以洗化炉中一切杂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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茗儿把这门功法传给了陈玄后,陈玄丘对炼丹兴趣不大,一直不曾用过。而今日,他体验乾坤融合,天地交集,万物丛生,感应无为而有为,从无到有,万物生灭之理,体会更深。
忽然间,陈玄丘就想到了如何活学活用这大道规则衍生的“天地洪炉法。”这是连发现这一规则的摩诃萨也不会的。
陈玄丘将八枚鸑鷟尾翼按照一定的方法摆好,口中念念有词,突然捏一个手诀,沉声喝道:“起!”
八枚玄鸟黑羽缓缓升起,在他的神念力量催动下相互勾连、结合,衍化,竟尔渐渐化作一只乌黑的小鼎,在空中滴溜溜地旋转起来。
它每旋转一圈,那羽翼就淡了一分,宝鼎就凝实了一分。
至此,陈玄丘终于松了口气,举袖拭了拭额头的汗水,对旁边那只黑色玄鸟道:“等鼎炼成,就可以施术了,它现在正在炼化前辈的神羽,抛离杂质。”
常言道,落了翅的凤凰不如鸡。
此刻的玄鸟哪还有刚才的威风,尾巴上九根长羽被拔去,那模样惨不忍睹。
它瞪着一双绿豆眼,看着陈玄丘手中拿着的一根尾羽,道:“你只用八根,为什么要拔我九根?”
“呃?啊!”
陈玄丘呆了一呆,忸怩地道:“我……没想那么多,就核计八根都拔了,只留一根,殊为不美……,所以自然而然,想都没想……”
黑色玄鸟瞪着陈玄丘,正想破口大骂,陈玄丘眼睛一亮,叫道:“成了!”
黑色玄鸟扭头看去,就见空中那只滴溜溜旋转的黑鼎玄色闪亮,神光氤氲,陡然沉落下去,正罩向那根无论如何也不能破坏掉的矮石柱。
那根石柱被这黑鼎一罩,就像雪狮子遇火,瞬间融化、坍塌、汽化,消失的无影无踪。
从内部绝不可破的“天地牢宠”,在“大势至彼岸无相真如无我天地洪炉法”之下,顿时破了。
陈玄丘大喜跃起,道:“果然成了。”
就在这时,一阵轰隆隆的破空声起,一人身穿王袍,头戴王冠,手提一根造型怪异的权杖从天而降。
在其身后远处空中,还有七八道黑点远远飞来,看来是速度远不及此人,所以落在了后面。
这人根本不相信有人能破得了天地牢笼,因而见一个丰神如玉的少年站在那儿,脚边还站着一只乌鸡,有些莫名其妙,便按落云头,降在他们身边,沉声喝道:“兀那少年,快快滚开,不然,老夫把你和那乌鸡一起烤了。”
地上那只乌鸡一听,呼地一下张开翅膀,纵身就扑向那王冠老者,口中喷出一道火焰:“你才乌鸡,你全家都是乌鸡!老夫先烤了你个二五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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