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他老人家,那是年高德勋、修为高深。曾经大雍中京缺粮,少保爷直接从东海龙宫借了十万八千斗珍珠米啊,不要钱似地洒,跟瓢泼大雨似的,站在中京州里,大米埋到腰那么深,啧啧啧……”
无名愕然道:“陈少保他老人家,他很老了么?”
店小二很高兴有个捧哏的,虽然听无名说话,把他吓了一跳,这才发现这还坐着一个人。
店小二道:“那是啊,太子少保啊,不年老德昭、威名远扬,哪配得上这三公三师的身分?听说这位陈少保,乃是谈太师的结拜兄弟,两个人平起平坐,是咱们大雍天子的左膀右臂。”
陈玄丘皱了皱眉,要不是想知道为什么这么多的修真门派赶来中州,他真不想听下去了。
显然,这店小二消息虽然灵通,却明显不辨真伪,真的假的揉杂在一起儿,这文艺创作,当成情报听容易出现偏差啊。
店小二继续道:“徐家的后人呢,好死不死的,居然得罪了这位高人。被这位少保爷狠狠教训了一通。徐家哪受过这种气啊,居然倾巢出动,前往大雍寻仇。
嘿,人家陈少保那是好对付的?大雍可是天下共主啊!就陈少保那身份,咱们国君才是位伯爷,陈少保可是擒过大雍王子、与谈太师平起平坐之人,要是来了咱们虞国,国君也得奉若上宾的,那是多大的能耐?结果,得嘞,他们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啊。”
无名听的想笑,揶揄地看了一眼对面那只吃了徐家肉包子的狗,可惜那狗太狗,显然又把他忘了,只看着小二,根本没注意他。
店小二道:“徐家的老门主原以为此去中京,教训人家少保爷,必然马到功成,所以,都没说留个后手。徐家堡的珍罕之物、修真秘笈,全都只是封印了起来,结果他们一去不复返,一个活着回来的都没有,留在堡里的都是老弱妇孺,根本打不开封印的秘室。”
陈玄丘听得神色一动,脱口道:“怎么?难不成,这些人竟然是闻风打劫的,想去掠夺徐家的遗宝?”
店小二道:“那倒不是。徐家有个女儿,乃是我大虞国君的宠妃。旁人若来掳掠徐家,我们大虞国君也不能答应啊。何况咱们中州天狼谷谷主,跟徐家门主是拜把子兄弟,那也不能坐视的。”
无名听得不耐烦,道:“那他们来做什么,你不要啰哩啰嗦的,快些说。”
店小二道:“自然是帮忙打开宝藏封印喽。据说,徐家有数不清的法宝法器,还有许多神功秘笈。如果拿不到,徐家后人也要没落,所以贵妃娘娘也很着急,没有一个强大的娘家,她在宫里日子也不好过不是?
所以呢,就由她出面,号召各方高人来帮忙解开封印。只要能帮助徐家打开宝库,宝库中的法宝秘笈,可任其取走三件。诶!你们看,你们快看,街上那队行人……“
陈玄丘和无名正在二楼临窗而坐,扭头向外看去,就见一位青袍少年,骑在一匹白马上,后边带着几位随从,前边打着一面旗子,上写一个“宋”字。
店小二神秘地道:“看见了么,那是天下四大修真世家的宋家子弟,连他都闻讯赶来了。”
陈玄丘道:“宋家的排名,比徐家只高不低,他们也觊觎徐家的宝物?”
店小二道:“宝物嘛,他们未必看得上。但是徐家有一门‘化巫术’,据说好生了得。宋家如果想要,那自然是冲着这门‘化巫术’来的。哎!快看快看,那位年轻人,看到了么,那位就是九煞殿最年轻的第九殿殿主燕拥天。他也来了。”
陈玄丘和无名向窗外望去,果见一辆伞盖轻车,一个身着暗红色大袖宽袍的少年郎,懒洋洋地瘫在车上,双臂展于左右,身子随着那车子的颠簸轻轻地颤动着,旁若无人地行去。
无名突然目光一闪,疑惑地道:“奇怪。中州徐家立足于此数百年,仇家一定会有,但朋友绝对会更多。徐家出了事,要找人帮着打开宝库,这些朋友没理由不出面啊。但是,为什么来的都是年轻人呢?他们的长辈哪去了?那些长辈的修为,应该比这些年轻人更高明啊,老一辈的交情也更深厚,为何,却让这些年轻人如此招摇?”
陈玄丘听了心中一动,终于发现哪里不对了。
其实刚刚店小二讲,徐家女出身的贵妃亲自出面召集人帮忙打开封印宝库时,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了。这种事没有必要大张旗鼓吧?就凭徐家的人脉,怎么还找不出几个前辈高人?
此时听无名一说,陈玄丘才猛然发现,不只是徐家后人这种大张旗鼓不对劲儿,就连闻风而来的这些人也不对劲儿。
这个店小二所说的情况,只怕就跟他说陈少保年高德勋一样不靠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