蚍蜉撼树,枯树生华。
大雪下了一整夜,满是霜雪的枯树生华上,挤挤挨挨地堆砌了冰透的树挂,一条偏僻的深港小巷子里,有着一栋独具民国风情的古城楼。
外墙青砖砌瓦,院门前有低矮洋式地白色栅栏,排排圈地而起,左右向两边延伸成了院落,伴随着青砖碎石路上的厚重积雪,院中的小花园被冬日暖阳洒照斜射时,彩色玻璃上绘彩的小人像幽幽反着光——!
此时院中小花园内,一位貌美的女人正乐不思蜀得踩着院中被堆砌成山包状的积雪玩,盈盈悦笑,一片怡然自得。
倏然,屋内一阵吵闹的电话“铃铃”声响起。
女人当作没听见,又嬉笑的玩了一会地上的积雪,直到屋内的铃声不厌其烦的响起了一遍又一遍,女人才肯慢悠悠的走回到屋子里接听电话。
“怎么才接电话?”电话里传来一道语气不渝的清冷男声
女人没有理会,总不能说是她不想接吧?
沈香肌耳朵贴着电话,纤白若骨的柔荑一圈圈的缠绕着电话线,信手拈来委屈的娇道
“爷,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怎么了?”
“我都两个多月没见过你了,你怎么就这么忙呀?”
“最近忙,过段时间闲下来就去看你,你刚刚去哪了,怎么不接电话?”
怎么又绕回来了,沈香肌嘟着嘴,蛮不讲理的纠缠道
“我明天就想见爷,爷你明天回来陪我!”
男人闻言就蹙起眉头
“你莫胡闹了,忙完了会去看你的。”
“明天沈文会拿着一套珠宝册子给你,你选几样交给他。”
男人惯爱用的安抚套路,沈香肌又一圈圈的缠绕着电话线,不依不饶的问
“那爷什么时候回来呀?”
“有时间了就回去,你听话些,好了,我要去忙了。”
说完就好像被女人的胡搅蛮缠弄的有些怕了似的,头疼的赶忙挂了电话,也不想再去听女人说些什么了。
沈香肌撇了撇嘴,听着电话突然传来的“嘟嘟”声,也把电话挂了回去。
每次都是这样,打了电话过来也不说什么事,总是嫌七嫌八的找她一堆麻烦,说了还没几句就又把电话挂掉了。
她每次都感觉如鲠在喉,她时常觉得自己是不是被人戏耍了一番,然后他没事人一般掉头就走。
沈香肌不太开心的拿起桌子上的剪刀,修剪红茶花枝上多余的叶子。
她最近闲来无事在学花艺,就是怎么都摆的不太好看。
她也觉得没什么,就当陶冶情操了。
她其实并没有那么在意沈清舟到底来不来,就是每次跟他打完电话都莫名有些气闷。
沈香肌拿着剪刀泄愤一样又用力“咔擦”掉一片多余的绿叶,然后晃了晃脑袋,把杂念摒除,专心修剪着花艺。
——
半个月后
昨夜又如柳絮随风轻地飘了一整晚的雪花,直到现在外面都在慢慢垂坠着细薄的雪片,银装素裹,白雪皑皑。
屋子里被烧的暖烘烘的,尽管外面雪花纷飞,沈香肌在家里也只不过穿了一身轻薄睡裙。
她刚刚睡醒,趿拉着柔软的白绒拖鞋,懒懒散散的下着楼,她刚迈下了几步台阶,就听到客厅传来门锁拧动的声音,下一瞬她就看到倏然出现在门口满身风雪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