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正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少帅,您问的是哪边?”
蒋延礼沉默了半晌,然后阴沉莫测地看着他的副官
“这边没你的事了,你先回去吧。”
“可我不能离开少帅太远,我需要保证少帅的安全!”潘正满脸认真地说
葛少爷还躺在里面,难保那群人不会来第二次,他不能让少帅发生任何意外。
“退下。”
“少帅!”
“我说退下。”蒋延礼突然抬头看着潘正,带着毋庸置疑的口吻
“滚。”
潘正无法只能离开,走之前留了很多人在医院保护少帅和病房里的那位。
潘正走后,蒋延礼去了长廊尽头的偏侧楼梯里,从军裤口袋里翻出一盒烟,放在手掌上敲了敲,然后从里面夹出一根点燃。
一根燃尽,蒋延礼觉得熬了一夜的脑子,总算清醒了许多。
他将手插进军裤口袋里,军靴踩着地面发出“嗒嗒”的脚步声。
他去了楼上的一层病房。
他行至那间专有人把守的病房时,看着对他敬礼打招呼的小兵,他摆了下手,示意他们安静
“有闹吗?”
“没有,里面一直很安静!”
蒋延礼点点头,转动门把手进屋。
女人睡的很熟,也许是夜里太冷,女人把被子遮盖住了大半张脸,只剩下额头和乌黑密实地长发在外面。
蒋延礼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在黑暗里目不斜视地、紧盯着那仅剩的一小半额头看。
冯香婷睡的有些久,她腿根上的痛感,无时无刻地都在折磨着她,她唯一能减轻疼痛的方法就是睡觉。
可有时睡着睡着又会被痛醒。
那个男人,连止痛的药品都不肯给她用。
她这一觉算是睡得比较长的,等她睁开眼睛时,感受到的又是腿根处传来的新一轮的折磨。
又痛又饿,她在空无一人的房间等了又等,一直没有人进来,哪怕需要给她换药的小护士都没有进来过。
冯香婷摸着饿的扁平的肚子,虚弱的开口
“有人吗?”
没人理她!
她又提高了些嗓音
“有人吗?”
门被打开,是一个穿着军装的士兵
“您有什么事吗?”
“我有些饿了!”
“请您稍等。”然后房门又被重新关上。
冯香婷看着紧紧关住的房门,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慢慢思考着她现在的处境。
小楼里
沈香肌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今日放假不需要去学堂,沈香肌就没有着急起来。
等她终于肯磨磨蹭蹭下楼的时候,就看到还蜷缩在沙发里补眠的沈清舟。
原来沈清舟昨夜回来了,她以为沈清舟昨晚一夜未归的。
她转身回房间拿了条毯子,然后才轻手轻脚地跑下楼,小心翼翼地盖在男人身上。
男人觉轻,她怕吵醒他。
结果她还是吵醒他了。
沈清舟抓住她拿着毯子的手
“几点了?”
“十二点了爷,要准备食午饭了!”
男人听罢从沙发上起身揉了揉太阳穴:“不用留爷的饭了,爷要去趟医院。”
沈香肌看得出沈清舟脸上的疲劳,男人身上还有伤,她不想男人这样应付
“爷,还是食过饭再去吧,很快的,不耽误什么事!”
“不用了。”沈清舟最近压的事情太多,去一趟医院他还要回商会一趟。
沈香肌看着男人固执的样子,心里直直气的心口疼,她强忍着脾气去挽着男人的手臂,温声劝着:“爷,就算不食饭也得让我帮你把药换了吧,都渗了血出来,不换新的,爷顶着这一身污血的衣裳也出不了门啊。”
沈清舟低头看了看肩膀上的血迹,到底没再说什么,让女人换了药给他擦了身子。
还食了饭。
等他出门的时候已经下午两点了。
“去医院。”沈清舟坐在小汽车上对着开车的沈西说
“好咧爷。”
葛迦优醒了,中午的时候醒的,可能因为刚手术完的原因,他觉得浑身无力,口干舌燥。
他在病房里恢复了好一阵才觉得有些力气,浑身不再软绵。
“醒了?”沈清舟进房看到人醒了就问了句
葛迦优看向沈清舟
“没活口了吧?”
“蒽。”
沈清舟知道他在问什么,捉到的时候还有两个活的,最后也都咬舌自尽了。
葛迦优听罢发出轻笑
“有意思。”
“你知道是谁派来的人吗?”
“不知道。”话必,葛迦优又意味深长的说
“也许是那些已经按耐不住了的大鱼吧。”
沈清舟找了个椅子坐下
“先好好休养吧。”
“我这一身伤的时机可真不是时候。”他现在怕是没那个时间去休养了。
“怎么?”
葛迦优看着沈清舟,收了嬉闹语气,带着些认真的口吻
“京平出事了。”
“所以我这边也不能拖了,要尽快运作了。”
“你想多快?”沈清舟坐在椅子上平淡无波的开口,仿佛不把京平那些事放在心上。
“你听过京平的赵戴山吗?”葛迦优问
沈清舟顿住,一瞬又若无其事的问
“他怎么了?”
“他在京平几乎有着可以跟我父亲等同的权利。”
在京平,是靠实力说话,他爷爷德高望重,这个毋庸置疑。
他父亲也不差,在京平无人敢不给三分薄面。
但京平并不是只有他们一家德高望重。
还有少数一派,是特例的拥有自己的实权,足以与他们葛家相互制衡。
这赵戴山就是其中的一位,还是最有话语权几位中的一位。
葛迦优慢慢说着:“但是,他在一年多以前就被贪污行贿罪处决了。”
“既然被处决还提他干什么?”蒋延礼正巧走进来问
葛迦优回身看着窗外
“是被处决了,但他留了一堆麻烦事最近才让我们发现,我父亲他们因为这个事情如今已经忙的焦头烂额。”
“赵戴山还让他女儿带走了一件东西。”
“那东西,如今已经让京平乱成一锅粥了。”
说完又讥讽的轻笑
“当初那些人本以为处决了赵戴山就行了,所以他女儿逃走以后,他们没有再去费精力去寻找,一个女孩子能翻起来什么大浪。”
“结果那女孩儿带走的东西,还真能翻起大浪。”
“赵可馨,就是赵戴山那个逃走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