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了?”言罢,还扯嘴皮笑肉不笑地温声道:“那便歇下吧。”
男人掀被上床,裸-露出来的温烫胸膛并无在拥着她入睡。
沈香肌瞧着,忽而将散着的三千软丝软乎乎地贴在他结实的胸膛,脑袋枕在上面柔柔蹭了蹭,糯着声:“可是爷,哪怕是我全数说得那些缺点,只要在你身上,就都能让我癫狂的痴迷。”
“爷,我只想,你能快活些。”像个普通人那样。
夜里熬得太久,男人的胸膛又太过温暖,说着说着沈香肌便慢慢阖上了眼皮,不知不觉间地睡沉了。
良久良久之后,
沈清舟的手才抚在女人熟睡的面皮上,而后俯身吮了吮她。
*
每日吃吃睡睡,一脚踏出房间,身后便跟着桂嫂忙前忙后地伺候着,不过一月功夫,沈香肌就宽肥了一圈。
以往她置办的旗袍、洋装都是窄腰翘臀的,如今那些衣裳就只能都挤在另一间屋子里落灰。
一层又一层的,
何时能再穿上都不知晓。
她现在穿的衣裳都是沈清舟新置办的,松松垮垮散着腰,又宽又肥,他美名其曰说这般不会压着正在长身体的孩儿。
沈香肌:“......”
肚皮里的小东西都还未出世,就这般紧张,会不会有些太夸张了些。
更何况她现在才两月有余!
自从她怀有身孕后,不知沈清舟从哪捣腾来了一把软尺,每晚都要执着地量一量她的肚皮,然后认真记在本子上。
但凡哪次她的肚皮量出来的稍稍宽了那么一寸,沈清舟的眉梢都会自动自发地上挑那么几分,还装得喜怒不形于色,淡定的很。
她看得出来,沈清舟很期待这个小东西的降世。
那日她不过是与桂嫂说了几句关于肚皮里的孩儿的话,句句离不开“小东西长小东西短的”,恰巧沈清舟归家听到了,
他便极为不乐意的踱步过来:“卿卿他不叫小东西,你莫要叫他小东西。”
沈香肌:“......”
沈香肌竟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就让他取个名字给她唤肚皮里的孩儿。
结果月余快过去了,他还是拿捏不定,哪怕是孩儿的小名,他都只觉无甚满意的,遑论哪个,在他眼里都脱不得一个俗字。
还不让她随便唤,搞得沈香肌每日都想与他闹气一翻。
头三个月,她本该安安心心在家养胎的,但一通电话,却给她砸得久久回不过神。
田婉静成婚了。
半个月前嫁去的林家,这场婚宴并没有大肆外扬,办得极为低调。
倘若田婉静不说,怕是整个江都的人,都不会知晓林家那个最有前途的孙儿已然成婚了。
但田婉静打电话来,并不是告予她喜讯的。
她哽咽着说:“我...父亲不见了,我出嫁的第二日,家里就人去楼空,我...找不到他们了。”
田婉静给她打电话,只是心内难熬,想找个人解解闷,并不是想做任何。
她犹记得自己在出嫁的前一日,父亲沧桑地坐在案前警告她的话
“婉婉,你成婚后好好过日子,莫要再回来,更不要找阿爹阿娘,家里的任何一个人你都不要找,你听明白了吗?”
这一句话,就给田婉静砸得头晕目眩,吓得她直哽咽地说着“我不嫁了阿爹,我不嫁了。”
“你必须要嫁。”田鹤强掷地有声地说道
“不嫁,便会害死阿爹阿娘。”言罢,他摘下眼镜放置桌案上,疲倦道:“你选吧,婉婉。”
她嫁了,
结果第二日家里就人去楼空,像从未有人在这里生活过一般。
走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