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敢这样说我大哥!”百灵怒气升起,大声指责。
“敢问几位,是如何来到我朱府的?”一番纠缠,熊猫儿又不欲伤人,连同他带来的三个人一起被带到了朱富贵及冷二、冷三面前。
熊猫儿肆意闯入还被抓个正着,多少有几分尴尬,他拱了拱手:“朱爷误会了,在下只是想把那位姑娘送回父母身边。”他神色认真道,“在下亲眼看见那位姑娘被强行带上花轿,哭得几乎昏死过去,途中跟丢了一大段日子,好不容易追上了花轿队伍。擅闯朱府的确有错,但在下只是想把那位姑娘送回去。”
“原来是这样,”朱富贵的脸色缓下许多,“既然如此,那么就请少侠将姝姑娘送回家去吧。”
“且慢。”出声反对的是姝娘,“这位少侠想必是有所误会了,少侠所说之人并非姝娘,姝娘是心甘情愿坐上花轿的。”
“看吧,我就说你是快活王安插在我们家的奸细,这下你总算承认了!”朱七七不知怎么出了屋子,沈浪这才追了上来,无奈不已。
“朱姑娘,姝娘的话尚未说完。”姝娘面不改色,平静道,“姝娘父母早已过世,而少侠见到的那位姑娘确是与姝娘有一面之缘。那位姑娘已然离开,是姝娘自愿代她坐上了花轿。”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俱是愣怔。
“为什么?”朱七七愣愣问着。
“那位姑娘年纪尚幼,家中仍有父母亲族,自是不舍,而姝娘已是孑然一身,去留又有何妨。”姝娘淡淡开口,然后向熊猫儿行了一礼,“多谢少侠为那位姑娘考虑,姝娘已是无所依傍,便不劳少侠费心了。”然后向众人行礼,“诸位见谅,姝娘先行告退。”
之后的事情便由朱家自行处理,白飞飞与王怜花自认是无关之人,只是恰巧撞见了熊猫儿等人与姝娘纠缠,来看个究竟而已,此刻自然顺势离开。
“姝姑娘真是非同一般女子。”王怜花执扇叹了一声。
“求仁得仁而已。”白飞飞并不否认,却也没添一句赞誉。
“看来姝姑娘必是能留在朱府了,只是之后又该如何?朱姑娘对姝姑娘可是百般挑剔。”
“那便不要让她再留在朱府便是了。”白飞飞沉静如水道,“朱七七其人,是骄纵惯了的性子,若她觉得朱爷不再疼惜自己,想来总是要闹些脾气的。只是不知道光凭这几日光景,她与沈少侠之间能生出多少情谊来。”
如白飞飞所料,朱七七的脾气总是要生出些事端来的。朱七七是跳窗从房里跑出来的,当时朱富贵刚得知姝娘家中已无人可依,正自迟疑对姝娘的安排,一时却没顾上朱七七,只有沈浪之前就得了嘱托,一直陪在她身边。朱七七知道姝娘身世,只是一时心软,其后更是怀疑姝娘与快活王有干系,毕竟姝娘已经没有亲人在世,可以算是死间,或许为了快活王打探消息已不顾生死,说得头头是道。
熊猫儿初见朱七七,只觉得这女子性烈如火,因为朱富贵未曾怪罪,他与百灵几人也留在朱府为客。几日下来,更是欣赏朱七七心直口快,渐渐移不开目光,几乎忘了来朱府的初衷,附和着朱七七的看法。
朱七七有人撑腰,更是气焰嚣张,变本加厉与姝娘为难。当朱富贵决定留下姝娘后,更是在朱富贵面前大吵大闹,朱富贵想到她不服管教擅自跑出来,更兼毫无怜悯之心,一时动怒,说了几句重话。朱七七哭着回房后,又不知为何与沈浪生了口角气走了沈浪,当天晚上便失了踪迹。
“白姑娘神机妙算。”眼见朱府一团忙乱,王怜花却是闲闲开口。
“过奖。”白飞飞坦然受了。
此刻他们在朱七七闺房附近徘徊,朱七七失踪,朱府众人四处寻找,此处反倒安静。原以为只他二人,却没想到沈浪也缓缓踏入:“王公子、白姑娘。”视线悄然凝在白飞飞身上,便没有移开。
“沈少侠,真是巧了。”王怜花持扇拱手。
“沈少侠。”白飞飞轻启唇也随了王怜花的称呼。
沈浪见王怜花在旁,显得有些踌躇,王怜花眼中划过一丝不明显的笑意,道:“在下去看看可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地方,沈少侠可否代为照顾白姑娘一二?”
沈浪忙应了,王怜花便转身离去。
“白姑娘。”沈浪上前了一步,几乎就站在了白飞飞面前,“白姑娘可还记得在下?”
白飞飞微抬了眼,又极快地垂下眼睑,轻道:“记得。”动作神情与昔日一般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