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问是谁让他变成这样的?”陆小凤明明看到了白飞飞毫不掩饰的关切,眼见她还是这般镇定从容不禁有些泄气,他还真想看看自己这个义妹现出女儿家心性的时候是如何模样呢。
白飞飞斜了他一眼:“他是你的朋友,如果他是被人暗害的,我就不信你现在还有这闲心在这问我这种无聊的问题。”
陆小凤摸了摸鼻子,说得也是。
“等我离开了这里,想必这间房连门都会被封起来吧?大哥既找了我来,难道还不愿说与我听?”
“算时间花满楼只怕也快醒了,那我就长话短说吧,这一切是花伯父的意思。”陆小凤也收起了玩闹心思,直入正题,“花满楼幼时遇见一个残忍至极的凶徒,花伯父想除去他心中魔怔让我假扮那个凶徒,给花满楼手刃仇敌的机会。”
“如果只是这么简单,你自己就可以,找我做什么?”
“当然是有所请。”陆小凤笑得漫不经心,趁着室内昏暗附在白飞飞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
白飞飞听完后只一句话:“要是你能永远被关在这里,或许我也能省下许多麻烦了。”对陆小凤一脸苦相视而不见,白飞飞又看了花满楼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当白飞飞再次现身后,候在院外的花福见到她便轻轻躬身,随后在门上扣了三下,两长一短,几个年轻家丁这才现身,把陆小凤与花满楼所在的那间屋门也全部封死。
“白姑娘。”眼见那几个家丁一丝不苟地封着门,花福将一份请帖取出双手递给白飞飞,“我家老爷感念白姑娘相助,桃花堡上下定将姑娘奉为贵宾,大寿之日,请白姑娘务必赏脸出席。”
白飞飞接过这代表了花家之主诚意的请帖:“代我谢过花老爷。还请转告花老爷,待大寿之日,我必亲至。告辞。”这便离开了毓秀山庄,纵马扬长而去。
花如令为了让幼子除去多年心魔可谓煞费苦心,不仅请来了江湖五大掌门人,更请来宋问草神医、鹰眼老七,还请得花满楼信赖的好友陆小凤与他们共同演这一场戏。
陆小凤会答应帮忙,一是为了相助好友,二便是因为花如令爱子情切,令人动容。他陆小凤虽是江湖浪子,却并不代表他不感念人世亲情。他要出手的这件事,说难不难,可若说简单却又实在太过狂妄,于是他想到了这世间唯一可算得上他亲人的白飞飞。
然而上次见面时白飞飞要做的事情不知进展如何,陆小凤知道自己这个义妹也是行踪飘忽,并不比自己好找多少,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找到幽灵宫的人。思前想后,唯一能联络得上白飞飞的或许只有一面之缘的欧阳情,这信也就这么送了出去。不料歪打正着,白飞飞正是与欧阳情一处,收到信便赶了来,不过这速度也着实快了一些。
无聊地躺在榻上等着花满楼醒来,陆小凤闲闲地摸着下巴,还是说,他这妹子纯粹只是因为这件事与花满楼有关,才来得这般快的?若真是如此,可当真有意思。
陆小凤犹在胡思乱想,花满楼却有了些动静,看来迷药药效已退,陆小凤立刻屏息装作仍在昏迷。花满楼醒时,伸手在四下摸索,感觉到身边有人并判断出那是陆小凤后,立刻推醒了他。陆小凤假作刚刚醒转,立刻诧异问着:“这是在哪里?”
花满楼已经摸到墙壁以及墙上悬挂的画作,肯定地说着:“这是毓秀山庄我的房间。”
陆小凤立刻翻身下榻:“我猜是你父亲让人把我们带来这里的,虽然用迷药把我们迷倒,不过东西倒准备得很齐全。”花满楼目不能视,他便代为描述屋里的一切,“桌上有吃食,墙角有贮水的水缸,可是这屋子里怎么会这么暗?”
花满楼辨明了位置,往门的方向走去,陆小凤先他一步:“门被封死了,打不开。”
两人又走到窗边,陆小凤告诉他,窗外已经被水泥牢牢封死。
“难道家里出了什么事情?”花满楼情急之下,竟要徒手打碎水泥。
陆小凤急忙拦下他:“没用的。”他可知道这些都是假的,都是因为花满楼看不见做出的假象。及时阻止了花满楼的动作,陆小凤从腰间取出一样东西,“门窗虽然都被封死,可屋顶却未必,我有这个。”
花满楼闻到了□□味:“是火云雷火弹?”
“没错,我想我们可以试试。”抬手便把雷火弹朝屋顶抛去,而陆小凤与花满楼二人也借此离开了困住他们的屋子。幸而毓秀山庄的马厩里仍有马匹,二人便快马赶去了桃花堡。
陆小凤暗中松了一口气,幸而花满楼情急之下没有深究,否则他那样谨慎的人只要一点破绽就可能猜到他们合谋骗了他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