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炽闻言,立刻止住了哭泣,抹了一把眼泪鼻涕,说道。
“贼人被打退了!?”
那名报信的官员连忙点头。
“幸赖荀领军救援及时,贼人攻入平昌门之后,立足未稳,现在已经被打退了。”
听到暂且安全后,司马炽早已经崩溃的心,总算是缓和了一下。
“既然中领军的士卒如此厉害,那速速传朕的诏令,命令他们赶紧来此,护送朕及公卿尽快乘舟船去兖州!”
与此同时,洛阳城外。
盔甲鲜明的王弥骑在马上,望向冒着滚滚浓烟的洛阳东明门。
“洛阳坚城,不过如此!再来几次,必然可以夺下!”
部将王灵随即说道。
“将军,如今洛阳城内出来中领军和中户军两部,其余的皆是老弱尔!”
王弥所部虽然刚刚被晋军从城内赶出来,但那不过是王弥见到平昌门被阻隔,支援不便主动撤离的。
“传令全军,今日暂且休息,修补攻城的器具,明日再战!”
王弥看到仓促打造的攻城器具,已经损坏了大半。
命令刚刚下达不久,一名负责游骑的部将就跑了过来。
“将军!将军!东面的洛水之上,有许多舟船,正在往洛阳逼近!”
“这又是哪来的舟船?”
王弥闻言,眉头微皱。
“兄长,附近洛水的舟船,前几日都已经搜出烧掉了,这些舟船可能是被藏匿起来了吧。”王璋说道。
“管他哪里来的舟船!”
“你速速带人去截击这些舟船,他们只要想逆流而上,定然无法逃脱!”
得到王弥的命令后,他的弟弟王璋迅速引领了一帮骑兵,向着洛水的方向疾驰而去。
没过了一会儿,又有一名游骑部将前来回报。
“将军,前军大将军呼延晏所部,已经过了新安!”
王弥闻言一惊。
“这么快?!”
匈奴前军大将军呼延晏所部皆是胡汉精锐,如今竟然已经过了新安,这么快的行军速度可是出乎王弥意料。
“将军,新安距洛阳太近了,恐怕骑兵用不了一天就能赶到了,这攻破洛阳之功必然要被这些匈奴人夺去了。”部将王灵有些不甘心的说道。
“尚且还有些时间,我们明日一早,再强攻洛阳,这一次我要在三个方向同时进攻,能不能擒获晋国皇帝,就看明天一战了。”王弥说道。
“如果明日功成,那天下人都将会记得,灭晋者,王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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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的东城的东明门城墙上。
刚刚被扑灭的大火,还依然散发者丝丝青烟,中领军荀崧在刚才率军把攻入城内的王弥所部赶出城外,此时许多人还都是大战之后的疲惫。
不过,刚刚取得小胜的中领军荀崧,此时却没有丝毫感到胜利之后的喜悦,反而更加的忧心忡忡。
“船!有船来了!”
“有船来了!”
忽然,城头上爆发出一阵阵的充满喜悦的惊呼。
“援军?”
“难道是有援军来了?”
许多的晋军士兵都是怀着幻想,伸长了脖子眺望洛水的方向。
中领军荀崧闻言,也是手扶城墙向着洛水的方向张望。
当荀崧看清楚这些洛水上的舟船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这些并不是什么援兵,而是从河阴来接皇帝逃跑的舟船。
“怎么船这么少?”
“不是援兵!?”
“不是援兵,应该是来接天子离开洛阳的。”
城墙上的晋军也全都看到了这支船队的规模和旗号,不管怎么样,都不可能是前来协守的援兵了。
这些晋军士兵瞬间都感到极度的失望。
“咱们还在这拼命呢!为何天子要先离开洛阳!”一名晋军士兵用充满委屈和不满的声音说道。
这句话,立刻得到了许多晋军士兵的赞同。
中领军荀崧虽然赞成皇帝迁都离开洛阳,但是对于这些普通士兵的想法,他也是能理解的,也就权当没有听见这些犯上的言语。
周围的禁军士兵,也都纷纷受到了影响,许多人都觉得他们拼死拼活杀敌,后面的皇帝公卿们却都已经悄悄准备好了逃命的舟船,这简直就是把他们这些士兵当成了阻挠胡虏追击的工具了。
许多士兵都是越说越生气,纷纷叫嚷着要坚守到底。
就在这时候,中领军荀崧突然发现,远处洛水上的晋军舟船,突然遭到了周围岸边突然的攻击。
许多绑着引燃物的弓箭从岸边密密麻麻的射向这些舟船。
“唉,胡虏果然还是发现了。”中领军荀崧一声叹息。
不过,周围的晋军士兵眼见着前俩迎接皇帝的舟船,被岸边胡虏火攻阻挠后,却意外的感到心中一阵畅快。
远远望去,几艘舟船因为遭到太密集的袭击,已经燃烧起来大火,没有一会儿就变成了一堆破烂木板。
“好!”
洛阳城头上,在这些守城的晋军士兵中,不知道是谁先叫了一声好。
随后,许多的守军士兵开始齐齐的叫好喝彩,仿佛被烧掉的舟船不是晋军的,而是胡汉军队的一般。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