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匈奴人,既然想死,那就不再阻拦他们!”
靳准气势十足的说道。
“马上传令长安全城,不管是匈奴人、晋人、西域胡,还是其他羌胡,一律不再禁止出入,凡是想要离开的,或者是进城的,都不再禁止!”
听到靳准这个疯狂的决定后,他的两个弟弟都是吓了一跳。
“兄长,这可如何使得啊,那得跑掉多少咱们匈奴人啊。”
靳明觉得,如此这样的话,至少得有三成左右的匈奴人逃跑。
“对啊,兄长,那些城外的百姓,都是畏惧刘曜的掳掠杀戮跑进来的,根本没有多少胆量,若是守城,只怕不管什么用啊。”
靳康惴惴不安的说道。
靳准闻言,却是毫不动摇的说道。
“怕什么!敞开大门让他们来去自由。”
“以我的估算,最多有三成匈奴人离开,剩下的六七成,就全都是跟咱们一条心的!”
“没有了那些暗藏的反复之辈,更是利于守住长安城!”
“如此坚城,少有破于外敌者,往往都是内患所致。”
“如今我们提前剪除了内患,等到刘曜率军来的时候,反而更是万无一失。”
靳准的话说的似乎很是有道理,不过靳明、靳康兄弟却都是依旧心中不安。
至于是什么不安,则是难以表述出来。
“而且,这些城外的百姓,都惧怕刘曜虎狼之兵,一旦入城,肯定是乖乖听命的,如此更是胜算多了一分。”
靳准说道这里,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
“我记得,苟晞所部距离长安就是不远来者,是不是?”
“苟晞所部,就在樗里。”靳明说道。
“苟晞可是大大的名将啊,不可不拉拢!”
“快派人去召苟晞来长安,就算我愿意与他兄弟相称,万户侯、方镇将军绝不亏待他。”
靳准立刻说道。
“可是,,好吧,兄长。”
靳明刚刚想要表示不赞同,毕竟靳准兄弟都已经要投靠关东汉国了,而苟晞的亲弟弟当年可就是死在刘预手下的。
但是,靳明又一想,在这生死难料的年景里,区区一个兄弟之情,又算的了什么。
索性直接闭嘴不提了。
次日。
靳准下令全城,打开了四座城门,任凭内外百姓士兵自由出入,一概不加阻拦。
闻听此讯息后,大批城外没有庇护的百姓纷纷涌入了长安城中,以至于人数最多的东门都堵塞了起来。
而城内的匈奴、羌胡等军民,却是大批的往城外离去。
其离开的人数之多,速度之迅捷,令靳准兄弟都是惊骇不已。
长安的城门楼上,望着往外涌去的人群,靳准的脸色已经是铁青了。
“兄长,十槐里都几乎已经人去屋空了,跟没有多少人了啊!”靳康气喘吁吁的跑过来说道。
十槐里一带,居住的几乎全是搬迁来的匈奴人。
其中靳准的一些部将都是这些居住在这里。
而十槐里这种情况,并不似孤例,还有不少的匈奴人聚集地,几乎在一天之内逃走了大半。
所有人都知道,靳准与刘曜的争斗,虽然想匈奴人内部的争斗,但绝对不会是一场能善罢甘休恶斗。
最终都会有一个人彻底倒下,而在这一个过程中,双方攻守之间的死伤,自然就会落到他们头上。
如此一来,还不如速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兄长,这可绝对不是少三成人啊,现在已经跑了至少四五成了!”
“要是再这么下去,怕不得跑过了啊!”
“是啊,兄长,若是人马都跑光了,只靠那些晋人百姓,可是连守城都难啊。”
“那些百姓,人数虽多,却未必肯尽心效命啊。”
面对靳康、靳明两兄弟的聒噪,靳准的心中已经是处于暴怒的边缘了。
“这些蠢材,简直是愚不可及!”
靳准望着城门外大批涌出的匈奴、羌胡军民,恨不得把这些背叛自己的人统统都杀死。
“兄长,快想想办法吧!”靳明催促道。
“是啊,兄长,不能再这么放任下去了,还是快下令关闭城门吧!再这样下去,只怕人都要跑光了。”
靳康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城墙之上打量。
除了靳氏的部曲和心腹之外,长安的城墙守军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是少了许多的士兵。
根本不需多想,这些匈奴士兵绝对是溜走了。
说不定,如今已经是携家带口跑出长安城中了。
这些人中,若是有聪明人,都会找地方躲藏起来,以免沦为刘曜、靳准争斗的消耗品。
若是有那蠢笨愚忠之人,肯定就要去投效单于王族的刘曜了。
一想到,这些将来的敌人,都是靳准自己推过去的,靳康兄弟就是一阵心痛。
“胡虏,禽兽也,终归不能为我所用!”
靳准忽然说道。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