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莺思索此刻靠山不在,她再闹大也兜不住,先讨回原本就属于自己的才是要紧。
与对方商议后,大长老和他两个弟子便架着半死不活的范绍延前往人最多的万事堂堂外,而荣莺一边咳血一边将自己辛苦赢来的灵石揽入储物袋中。
这些可都是她拼命挣来的血汗钱啊……
等到荣莺来到万事堂堂外时,她发现大长老做事还算正直,已经将半残的范绍延丢到正中心跪着了。
荣莺睁着已经看不清五米开外的眼睛,缓步踱到范绍延的面前向周围弟子说道:“此人,因未被浮云仙子选中而心生怨念,大肆污蔑浮云峰为魔域之徒,行为可耻,现在我要让他向浮云仙子及浮云峰道歉,请各位做个见证。”
随后荣莺拎起范绍延的后衣领将他跪着的方向调向浮云峰又用力放下:“磕头吧范道友。”
范绍延咬得嘴角渗血,他哪有这样当众出丑过,可大长老还在上头看着,他也是许过誓的,此刻也只能僵硬地低下头趴伏于地:“对不起……”
“大点声!我刚又没伤你声带。”荣莺抱臂。
范绍延磕头大喊:“对不起!”
荣莺满意的点点头,她忽然想起自家师尊正在逍遥宗外呢,于是立刻像拎菜篮一样拎起范绍延转了个方向,指着逍遥宗大门方向道:“啊,我忘了,师尊正在外面办事,麻烦范道友再朝这边磕头道歉吧。”
范绍延咬牙切齿:“荣莺,你别太过分了!”
话音刚落,荣莺剑鞘杵在范绍延脖后将他高贵头颅压向地面,她低声道:“我过分?之前你传师尊是叛徒时怎么没想到你有如今下场?”
一个正道修仙之人被满宗传得‘魔域走狗’,再加上云锦初之前那位堕魔的弟子,此刻也不知道宗外会有何传言,荣莺没把范绍延卸了都算他结实。
范绍延额头被重重磕到地面:“对不起!”
“诶,这就对了嘛。”荣莺收回剑鞘,她将范绍延粗|暴地从地上扶起随手拍了两下后,便伸手到他眼下,“现在交出你的全身家当。”
范绍延一口血噎在喉咙:“……你原先是山匪吗?”
荣莺无辜脸:“这不是你自己答应的么,范道友要反悔?”
在宗门弟子、师兄们及大长老的注视下,范绍延一边将身上的灵石与护身法器丢给荣莺,一边用满是血丝的眼睛狠狠瞪向她。
荣莺只当没看见,储物袋一收,诶,她又是个快乐的修仙人。
“身上就这么多,你要还想要就拿着这张欠条去南州城找我爹。”范绍延满怀恨意的将一张染血纸条丢进荣莺手中,随后他便被大长老提溜着回去了。
荣莺捏着那纸条,有些无言。
傻子才去兑换呢,这是欠条吗,这分明是要让他爹给他找场子呢!她要是真去了,怕是当场被……呵呵,等她以后有实力了……
荣莺一边想着一边御剑往浮云峰方向飞去,此刻她虽是满载而归也澄清了谣言,但用灵力压制的伤口终于还是支撑不住了。
她的眼前也愈加黑暗,胸|口暗箭再次剧痛,各味毒药也渐渐发作,等到荣莺快到浮云峰峰顶时,她几乎是什么也看不见,灵力耗竭,随后在一阵强风中脚底一滑从剑上坠下。
难不成她能死在回家的路上,那也太不给面子了吧老天爷!
狂风呼啸将她竖发的布绳吹断,点点鲜血从她心口冒出,在空中绽出几朵花。
荣莺很想呼救但她一张口就是被铁锈味呛个满喉,正要长叹时,身后传来一阵衣袖鼓动的声音,她心里一下子就安定了。
无力的身躯被一双温凉的手臂揽住,整个人跌入一个让她感到安稳的怀中,荣莺现在已经是什么都看不见,但她却还是唇边带血的笑着,脑袋轻轻依在那人的颈边。
明明从未见过,但她却很是安心,真是奇怪。
“小白,你说我什么时候才能有幸看见你的模样呢。”荣莺勉强抬起手,她手指已经无知觉却还是想要去触碰白晏挽的脸庞。
白晏挽低头看着怀里以灵力强压而此刻伤势加重的荣莺,她微微皱眉,那双无神的眼眸和被染红的衣裙着实刺眼。
她单手把荣莺环抱住,随后抬手点了几个止血穴位,在荣莺支撑不住又呕出一口血时将其横抱起送往屋内,白晏挽感受到怀里逐渐昏迷的荣莺,她轻声道:
“总会见到。”